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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變聲期,聲音不復少年時的清朗,而是低沉,不過聽著卻是更有質感也更磁性了。
李令婉:。。。。。。
李惟元的這話,若往好裡說那便是自信,但若往差裡說,那就是狂妄。但他確實是有狂妄的資本的,教授他們文學的那位夫子便數次感嘆,只說李惟元天分極高,來日必成大器。他甚至都說自己已是沒什麼可教李惟元的了,好幾次的在楊氏面前請辭說要離去。
見李令婉不說話,似是被他這句話給震到了,李惟元便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問著:“已經放榜了?你曉得我考出來的名次了?”
李令婉有心逗他,就搖頭:“沒有啊,還沒有放榜。”
“你倒是長本事了,敢在我面前說謊話。”李惟元瞥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若是沒發榜,你跑的這樣快過來做什麼?”
又自袖子裡掏了塊手帕子出來遞給她:“擦一擦你額頭上的汗。”
白色的手帕子,一角繡了一叢淡紫色的蘭花。
這還是李令婉給他的。這幾年她跟著女先生學刺繡,因著發狠不想讓李令嬌在這事上嘲笑她,所以倒也學了一手嫻熟的刺繡。只是她人懶,大物件是從來不繡的,至多也就繡一些小物件而已,還要看她的心情。比方說李惟元的這條手帕,就是某一日她心情好,連著繡了三條出來,圖案分別是梅蘭竹,然後喜滋滋的拿來送給李惟元。李惟元收下了,過了幾日回贈了她一盒各樣顏色,各樣形狀的花鈿。
自打過了童生試之後,老太太對他的態度更為和善,他便也可隨意的出門。而那盒花鈿便是他出門特地的買來給李令婉的。
現下李令婉的額頭上正貼上了一枚紅色的梅花形狀的花鈿。雪膚紅梅,映襯得她尤為的嬌美。
她接過了李惟元遞過來的手帕子,一面心裡感嘆著,哥哥還是這樣的心細如髮啊,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他,一面又抬手用手帕子去擦額頭上的汗。
手帕子李惟元日日帶在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一些他身上的氣息。大雪過後的那種冷冽清新的氣息。
不過這幾年中他們兩個人之間越發的親近了,所以對於這種李惟元專屬的冷冽清新氣息李令婉是一點兒也不陌生的,她依舊用手帕子擦著額頭上的汗。
但李惟元這時卻是忍不住的放下了手裡的書,對她伸出了手:“你這樣擦汗,額頭上的花鈿都要被你擦掉了。過來。”
李令婉不曉得他要做什麼,不過她還是上半身半伏在了書案面上,探頭過去問著:“哥哥,做什麼?”
李惟元不回答,只是伸手自她的手中拿了手帕子,然後微微傾身過來,一面拿手帕子輕柔的替她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面口中說著她:“你也都這樣的大了,如何做事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毛毛躁躁的?”
李令婉卻總是沒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只是伸手拿了他書案上放著的鎮紙把玩著。
這隻鎮紙還是她送他的。有一次廣平侯夫人壽辰,楊氏帶了她去賀壽。席間碰到了其他幾家的女孩子,大家一塊兒處的好,隨後過幾日便約了她一塊兒出來玩。她就在一隻鋪子裡看到了這隻鎮紙,是用算不得好的白玉雕刻成了小兔子模樣,還是一對兒。當時她便想到了小白,便興沖沖的將這對小兔子鎮紙買了下來,自己留了一隻用,又拿了一隻來送給李惟元。
當時李惟元收下了,不過在問到她今日一塊兒出去的人裡面都有誰時,他便沉了臉。因為除卻那幾個女孩子之外,當時粱豐羽也是跟著一塊兒去了的,只是李令婉一開始並不曉得他也會去罷了。
李惟元當時生了很大的氣,說是讓她以後再也不要見粱豐羽了。
粱豐羽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這幾年中沒事的就會過來尋李令婉,跟在她身後一口一個婉妹妹的叫著。老太太自然是樂見粱豐羽和李令婉兩個人走的近,所以從來不去管這事。
但是李令婉覺得她冤枉啊。哪次粱豐羽來找她她不是能躲就躲?便是真的躲不掉了,那她也是極少同他說話的。但誰曉得她越這樣粱豐羽還越喜歡湊上來啊。所以一般她和粱豐羽在一起的時候便都是粱豐羽在說,她自顧自的做她自己的事,不然乾脆就發呆。
不過她有一樣好,不想聽的話便會左耳進,右耳去,只當自己沒有聽見。譬如李惟元現下說她做事毛躁的這些話,她也只當沒有聽見,依然自顧自的把玩著手裡的這隻兔子鎮紙。
但李惟元給她擦汗的動作卻忽然的停了。她便下意識的抬頭望了過去,卻一眼看到李惟元面上的表情有些怔怔的,但眸色卻較剛剛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