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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蔣存一同長大的武威將軍府親兵,全都騎在高頭大馬上注視著他們的少將軍與好友話別。
那些年輕小將個個英武不凡; 身手不輸蔣存; 更有還未歷過幾場大戰的少將軍所沒有鐵血殺氣。
因為有他們的護衛; 接到密旨前去刺殺北蠻王子的蔣存才能保住性命; 才給大延留下了能夠一舉驅逐北蠻的未來。
而這些人,在被俘時已去十之六七。在蔣存逃出生天時,護在他身邊的只剩四人。
十八個月,五百四十一個日日夜夜; 從不曾停歇的摧殘折磨,是幾如身陷煉獄一般的苦難。
戰死沙場,也好過受盡□□死在敵人的刑具之下。
劉拂想起那些死不瞑目的英靈,想起受刺激後滿心殺意的蔣存,身子忍不住顫抖著。
“並非如此。”周行嘆氣,從劉拂手中摳出茶杯,如方才一般重握住她的手,輕輕拍撫著,“是阿存,最後看不得同袍受刑,才道明瞭身份。”
可即便他將所有的嚴刑都攬在了身上,仍是沒能保下武威軍的性命。
劉拂強忍下心頭的寒意,蹙眉問道:“那二哥……是如何逃出來的?”
“殺蠻王。”
在劉拂下意識倒吸一口氣時,周行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唇。
並未想要驚呼的劉拂被這麼一打岔,方才胸中的鬱氣倒是少了許多。
接收到劉拂的怒視後,周行才訕笑著放下了手,向著蔣存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我是怕你驚著阿存,陳遲還未回來,只恐我一個人制不住他。”
見劉拂臉上神情生動了許多,周行自剛剛積下的隱憂也消散了小半。
他雖面上裝得並不緊張的樣子,實則心中憂慮重重。既是為了好友不知是否能痊癒的病症,亦是擔心劉拂會因此將責任全擔在自己身上。
按著他從阿拂話語中推論出來的意思,阿存本該在明年武舉奪得武狀元頭銜,自此戰無不勝前途遠大,成為大延的一代戰神。
若是秋闈前不能完全根治,只怕聖上再如何心懷歉意,也不敢將一個不定時就會爆發的武瘋子,放在大延的前線,掌管數萬數十萬兵丁。
這也是他方才提前出言,止住了那小大夫再說的原因。
蔣存回京一事人盡皆知,但少將軍封魔了的事,絕不可讓外人得知。
至於書院的其他學生……周行在心中輕嘆口氣。
為了他兄弟的遠大前程,只得犧牲一下他二人本就算不得多好的名聲了。
為一絕色而好友反目雖是渾了點,但也比讓病情在此時敗露來的好。他們在金陵爭名妓的舊事本就有個鋪墊,偶一爆發也正常,且……
周行看向劉拂,在對方回望過來時又快速地垂下目光,換得劉拂一個莫名的神情。
且他確實,是存著一石二鳥的心的。
只怕經此一事,阿拂定會暴露在聖上眼中,且京中各路牛鬼蛇神俱全,當年饒翠樓國色姑娘的事但凡有一個金陵人不經意透露出去,都可能將阿拂的女兒身洩露人前。
既如此,那不如早早的將龍女求雨一事擺在眾人面前,做個鋪墊。
這樣不止能保得劉拂無人敢欺,蔣存痊可也更加有說服力。
到時有龍女轉世和她經手後少將軍的點滴變化,都能讓阿拂不至於因女兒身的緣故再不能得償所願。
只是待今日晚些,將阿存送回將軍府後,他還要喊來奇然與劉平江二人,好好謀劃一番。
見周行似是陷入沉思,劉拂不由開口問道:“那二哥他,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被蔣存半道截殺的王子,是北蠻王最寵愛的小兒子,雖無意讓他繼位,卻也是真心喜歡的寶貝兒。
老來得子被人殺害,漫說北蠻王本就生性殘暴,就是普通人恐怕也不會輕饒了蔣存。
想來也是因此,蔣存才會得了這麼層層層疊疊的傷。
可是北蠻王再如何自負,也絕不會給蔣存刺殺他的機會才是。
周行聞言回神,一時有些踟躕,想了又想,到底輕嘆口氣婉拒道:“箇中緣由我不好開口,還是等阿存醒來看他是否願說……”
劉拂微愣,已明白其中怕是真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
畢竟最不忍聽聞的受刑經歷,周行都已將他知道的全都細細說了,若非真是能傷及蔣存根本的因由,他絕不會閉口不提。
可是為了根除病灶,她必須事事知曉才行。
劉拂回首,看向床上面色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