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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不發坐在那裡,抬手為周行與自己斟了兩杯冰涼的茶水。
冷茶入喉,直涼到心間胃底,反倒讓人清醒了許多。
劉拂輕吐出胸中濁氣,定定望著周行:“三哥,二哥定也不會瞞我。”
她若真的出言去問,蔣存定不會有所隱瞞;可若她一字不提,他也絕不會多講一句這兩年來的經歷。
蔣存會做的,大概是遠遠的避開自己。
“二哥今日種種你都看進眼中,該曉得此事如長江之水宜疏不宜堵,除我之外,恐無人能再幫他。”
武威將軍蔣堪作為蔣存的父親,想來會有些法子,可他人在邊關,對此事的蔣存來說已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更何況,若武威將軍真能起什麼大作用,想來也不會在蔣存症狀並未痊癒前,就將人千里迢迢的送回京來。
又或者,是因為那北疆邊城金戈鐵馬戰事不休,更容易使得蔣存不適。
思及此,劉拂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秋闈在即,二哥雖已過了文舉,卻無武舉人的功名,若不快些理好心事,只怕要耽擱許多大事。”
她對面的周行卻像是想起什麼般,突地攥緊了劉拂放在桌上的手:“阿拂……”
看周行一張俊臉被糾結帶地很有些猙獰,從未見過他如此情狀的劉拂不由得心中一緊,卻也猜不透他在想寫什麼。
劉拂靜望著他,既不抽回手,亦不開口打亂他的心事,只等著他想明白了再自己開口。
與凡事都愛自己頂上只報好不報壞的蔣存不同,周行向來直來直去,既然開了口,就一定會說出來。
不過第二杯茶下肚的功夫,劉拂就已覺得周行握著自己的手勁松了一鬆。
她將看向蔣存的視線迴轉過來,正巧對上週行沉沉的目光。
他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般,深吸口氣,鄭重問道:“阿拂,你是否真的通曉未來?”
劉拂是真未料到他會有此一問,與她所猜全然不同,難得的沒能立時應答。
手背上覆蓋著的指尖微微發涼,和冷下的汗水一起,將周行的忐忑與緊張表露無遺。
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在面對發狂識不得自己的多年好友時也未曾慌亂分毫的週三公子,此時卻緊繃如弓弦。
回過神來的劉拂將他神情盡收眼底,只怕答的有一句不對,對面的周行就要將他這張弓給繃斷了。
通曉未來?
她本就是從來處來。
“三哥,你可信我?”劉拂反握住周行的手,聲音雖輕,卻十分鄭重,“之前‘生而知之’之言,並無一字騙你。”
周行長舒一口氣,阻止了劉拂再說下去:“有你此言,我便放心了。”
他放心的不止是蔣存的病情,亦相信了有劉拂之前的話在,大延江山即便會有暫時的飄搖動盪,亦能在武威將軍府少將軍的輔佐下安定長存。
正在周行鬆了口氣的時候,劉拂卻搖了搖頭,垂眸時難掩低落:“我不曉得。”
“這一切,本不該發生。”
劉拂闔上眼簾,與周行交握的手指微微發顫:“若非有我,這世間本該如你所想的那般延續下去。”
“若非有我,二哥也不會受這一番磨難。”
雙眼緊閉的劉拂只覺自己的指尖被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輕觸了觸,然後便聽到周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寶劍鋒從磨礪出,阿存他當的起。”
第131章 遺症
劉拂再次倒茶時; 被周行攔住了動作。
“冷茶傷胃,你已喝了太多了。”他壓住劉拂的手,慢慢將茶壺從她手中取出,伸長手臂放在一個極遠的地方。
劉拂本該搖頭失笑; 卻發現自己提不起嘴角。
想起方才握在手中的業已半空的茶壺; 抿得筆直的唇角終於挑起一絲苦澀的弧度。
明明一直出言講述的人是周行; 口乾舌燥心頭如火在燒的人卻是她。
若非周行提醒,劉拂怕是還未察覺,自己竟一直用那冷茶壓著心中怒火。
“他們既不知二哥身份……”劉拂咬牙; 緊握著茶杯的指尖繃地蒼白; “竟是對所有被俘的大延將士全如此不擇手段麼?!”
想起蔣存四肢上密佈的傷痕; 想起與他一同被俘虜的三十武威軍,劉拂只覺心如刀割。
蔣存悄悄離京那日; 劉拂是與周行等人一同去送過他的。當時在京城北的十里亭外,八十位自幼受武威將軍親自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