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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再稱李綰為皇貴妃就不合適了; 銀栓心下一轉,呵著腰恭敬道:“回主子,是我們去撈的人,哪成想還真是春蟬姐姐。唉,許是夜裡頭黑,沒瞧清楚路,這才。。。。。。可人都已經沒了,您也別太難過了,小心傷了自己個兒身子。”
“沒瞧清楚路。。。。。。”李綰搖了搖頭,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春蟬身上,輕聲道:“天太冷了,春蟬身上又還溼著,得多難受?抬她進殿去吧。”
銀栓連忙道:“主子,這殿裡哪能停。。。。。。”想說停屍又怕衝撞了李綰,只得囫圇嚥了回去,斟酌道:“春蟬姐姐到底已經去了,在殿裡停著,怕是不吉利。您若想賞個恩典,不若先送她到安壽堂?過後讓家裡人接回去也就是了。”
這倒不是銀栓涼薄。宮裡頭最不缺的就是下人,他們的命不值錢,多得是不明不白死了被扔到亂葬崗的。要能得個薄皮棺材,那都得是平時人緣好的,大家夥兒願意幫襯一把。像春蟬這樣已經是幸運極了,死了能有個全屍,被家人接回去厚葬,主子心疼她,想必以後也會幫她照拂家裡。說穿了就是個伺候人的人,還想怎樣呢?
可李綰不答應。什麼安壽堂,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給得了病的宮女太監等死用的地方,到處陰森森的,她才不會讓春蟬孤零零的去那種地方。
“就停在殿裡,我不怕什麼不吉利。”
春蟬沒了,冬雪這個親妹子比誰都傷心,可見主子解了披風蓋在姐姐身上,冬雪又趕緊擦了眼淚,取了另一件來給她罩上,“姐兒別凍著了。”
照顧李綰,是她們姐妹刻在骨子裡的習慣,如今姐姐不在了,姐兒身邊只剩她一人,她更不能懈怠。
李綰拍了拍她的手,“走,我們去給春蟬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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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浩浩蕩蕩跟著一群人,李綰肅著眉眼邁上高階。
這一座座殿宇、一樁樁擺件瞧著像是死物,可私心裡李綰總覺得,它們全有自己的心思。好似一身榮辱,全跟著主子,主子榮耀時它也耀武揚威,主子落魄了,它便灰頭土臉。眼前這鳳鳴宮不就是這樣?像是一夜之間就衰敗下來。
自從李昭他們入了宮,劉鈺的那些嬪妃,便全被拉到一處看守起來。有吃有喝,就是沒有自由。李昭眼下事忙,劉氏皇族的人還沒殺乾淨,這些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要怎麼發落,就更是無暇去管。
沈芸芸身為劉鈺的皇后,雖不用和旁人在一處擠著,但她的鳳鳴宮前也守著兩個兵卒。
兵卒生的高壯,還帶著一身煞氣,冷著臉往門口一杵別提多嚇人了。沈芸芸幾次想與他們套話,都被這二人的眼神嚇了回去。
伺候她的宮人們都不知跑去了哪,如今這空蕩蕩的鳳鳴宮只剩她一個人,出也出不去,連想跟誰說說話都不能。雖才一天,沈芸芸就已經有些受不住了,正六神無主的呆坐著,忽見大殿的門被人開啟,她又驚又喜的站起身。
“是不是要放了我?我爹他。。。。。。”
看清來人,沈芸芸的話頓時止住,進殿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綰。對她不假辭色的兵卒,對著李綰卻笑的諂媚極了,若是身後有根尾巴,怕是要搖上了天。
是了,人家可是未來的公主,又那位的心尖尖兒,自然要比她這廢后矜貴。
沈芸芸撫了撫裙角,若無其事的重新坐下,譏笑道:“怎麼?你爹大逆不道,篡權奪位,你以為你們李家偷來的江山能長久?呵,真是可笑,破落戶驟然暴富,以為自己尊貴了是吧,還想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呸!”
她越說越是激動:“我是堂堂沈家嫡女,你呢?不入流人家的庶女罷了。我是大鄴的皇后,章和帝的妻。你就算是皇貴妃,那也只是個妾。你記住了,你李綰處處比不得我沈芸芸!永遠比不得!”
她神情激動,李綰卻不然。像是以前無數次來鳳鳴宮請安一樣,仍坐在那張熟悉的椅子上,淡淡開口道:“我從未想過與你比,你配嗎?沈家又算個什麼東西?沈太后未入宮前,誰知道沈家?說白了不過是弄權外戚,你沾沾自喜以為你家有多高貴?若真說起來,沈家與我李家的區別,就在於你祖父想了半輩子,都沒敢做的事,我爹做成了。”
沈芸芸氣得憤然起身,指著李綰鼻子咬牙道:“你放屁!我沈家血脈高貴,哪是你這種人能懂的?你不過就是個鄉間出身的泥腿子,走了狗屎運罷了!”
李綰終於抬起眼看了看她,眼中有一絲詫異。
“高貴人家的女兒,可不會一口一個‘屁’、‘呸’、‘狗’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