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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小杭州的算什麼東西?
張三在北京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出手訛錢從來沒有失過手,要不是因為得罪了另一個手辣的混子頭頭,北面混不下去,張三會千里迢迢的來杭州?
唉,不在天子腳下,感覺空氣都卑賤了很多。
張三想著,要換個思路,在富裕的杭州打響字號,拉一批手下,總有一天,殺回北京城去。
幾個革(命)黨推開人群,問:“怎麼回事?”
掌櫃的還沒說話,張三已經叫道:“你們是官差?我是北京城的張三爺,這傢伙打碎我祖傳的古董,不肯賠錢!”
幾個革(命)黨皺眉,道:“你快起來。”
張三微笑,小小的杭州衙役,果然不敢得罪北京來的張三爺。
又是一個人推開人群走近,問道:“什麼事?”
幾個革(命)黨無奈的道:“京城來的小混混訛錢,小事情,你不要……”
刀光一閃。
小混混被開了膛。
“……秋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兇殘啊?”幾個革(命)黨人勸著,有一個兇殘的胡大師姐已經夠了,再加一個秋瑾,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
“在杭州城裡和胡知府的人發狠,真是不要命了。”
“這群革(命)黨,可是真敢殺人的。”
附近看熱鬧的人嘲笑著,絲毫不覺得詫異。
史量才一顆心碰碰的跳,他也很厭惡憎恨訛錢的小混混,但是,直接開膛破腹,卻太過分了,這根本不是死罪,更不該當場斬殺,這是草菅人命啊!
史量才想痛罵秋瑾,老張一把攔住,搖頭道:“其實,從一開始,這個小混混就只有死路一條。”
史量才和小混混一樣,在北京待久了,自然而然的以為,在天子腳下都能吃遍八方的混混無賴手段,是如何的高雅,如何的了不得,他們沒有往深處去想,那些富商大戶,不敢得罪小混混,不敢報官,不敢毆打小混混,只是因為那裡是京城。
天子腳下,萬事和諧,鬧出些什麼,很容易擾了達官貴人的清靜。
再說,京城官多關係多,烏漆嘛糟的陷阱多,誰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小混混被牽扯到官場的陰謀裡。
所以,京城的小混混們把脖子一伸,往地上一躺,就能發家致富,所向無敵。
但是,在遠離京城的南方地區,這一套根本不好使。
即使沒有胡靈珊秋瑾這群殺人不眨眼的黑暗邪惡革(命)黨,依然是滿清的衙門,小混混依然是死路一條。
江南民間流行的是,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
這個外地小混混鬧市,掌櫃的敢直接打斷了他的手腳,然後往衙役手裡塞幾個大洋,小混混當晚就得死在牢裡。
掌櫃的和衙役不怕張三真的有背景?
不怕。
這裡是距離京城萬里的杭州,天高皇帝遠。死上一打北方來的小混混,都沒人知道。
兇殘的南方富商,從來沒有把小混混放在眼裡,更沒有像北方同行們般,把小混混供在桌上的習慣。
北京老炮兒張三,吃了沒有文化的大虧,他不知道,滿清的南北地方文化差異,大得足以讓北方過江龍死在臭水溝裡。
史量才決定,必須用他的筆,揭穿掩藏在杭州富裕環境下的罪惡真相,胡靈珊是個暴君,比秦始皇更殘暴的暴君!杭州城裡沒有法制,只有比秦法更殘酷更慘烈的懲罰,必須有人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杭州百姓。
老張認真的指著看熱鬧的人群:“你看他們,可看出什麼?”
史量才不耐煩的打量。
不就是一群在滿清司空見慣的,黑黑瘦瘦的,穿著髒不垃圾的衣服,麻木不仁的圍觀殺人的清人嘛。
咦,史量才皺眉,有些不一樣。
這些人的衣服不是那麼的髒,臉上的神色,更不是那麼的麻木不仁。他們的臉上,那是……
那是對生活充滿希望。
對這個執法者動不動就當街殺人的地方,充滿希望?史量才驚訝極了。
“我們的多住幾人,好好看看。”老張認真的道。
幾個報人都認真的點頭,他們來杭州,是要調查胡靈珊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現在他們對胡靈珊已經失去了興趣。
眼前的杭州城,已經吸引了他們所有的注意。
十幾天後,《申報》發表了關於杭州城的調查報告。
“……這是一個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