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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翰林院庶吉士卓承淮上摺子要丁憂,因為他的父親過世了…”
程臨安疑惑道:“那就給他批了嘛,這還有什麼猶豫的,不過一個小小庶吉士罷了。”
禮部郎中苦著臉:“若是平常人下官早就批了,可這卓承淮的父親…是昨日剛剛處斬的郟縣縣令卓連仁!”
程臨安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沉默片刻道:“罷了,這個人的摺子你交給我吧,我回去斟酌一番看看如何才好。”
禮部郎中感激的無法言表,他最怕的就是擔責任了,哪怕有一點點風險他也不願意!忙拾掇拾掇書桌上的摺子恭敬的彎腰雙手遞給程臨安,點頭哈腰的送他出門。
程臨安拿著卓承淮的摺子回去待了半日,下半晌就直接就去尋了禮部尚書:“尚書大人,這份丁憂摺子有些特別,您看能批嗎?”
禮部尚書已經年約六十,老眼昏花,平日裡基本不管事了,就等著熬到日子好致仕。
禮部平日裡也沒什麼事兒,油水相較其他五部也少,尚書又是個不管事的,其實做主的早就是左右侍郎了。
但左侍郎志向遠大,一門心思鑽營想往戶部調,禮部尚書極其看不上他,對右侍郎越發的看重。
這次見右侍郎罕見的有難為的事兒尋他,禮部尚書也很驚訝,溫和的問道:“這摺子有什麼特別的?”
程臨安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又稍微講了下卓承淮與卓連仁的關係:“……這是下官今日派人出去查的,這卓承淮四歲起就養在舅舅家,直到昨日才第一次見卓連仁。”
人老了越發心軟,聽了卓承淮的事情,老尚書一把將手中的摺子摔在書桌上呵道:“這卓連仁還是個人嗎?!”
程臨安跟著做出憤怒的樣子道:“戶部查抄了卓連仁的家產,那可真的是。。。這十來年的縣令沒白做,淨折騰這銀子了。甚至連卓承淮孃親的嫁妝都賣的乾乾淨淨的,聽聞他舅舅正在詢問如何能拿回這嫁妝銀子呢。這種殺妻棄子罪孽深重的畜生,真的死不足惜!”
老尚書從書桌上撿起摺子剛要揣到自己懷裡,手一頓,又緩緩拿出來遞給程臨安道:“我老啦,就怕明日朝上說了這個事兒說不清楚,還是你來奏與陛下吧,請陛下定奪。”
程臨安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面上卻恭恭敬敬的接過摺子道:“下官遵命。”
當程臨安在朝上上奏這件事的時候彭顯呆住了,這…這沒人跟他說啊,就這麼捅到宣政帝面前真的好嗎?
幾個月過去了,宣政帝早就忘了那個勞什子郟縣縣令了,乍一聽程臨安的話有些奇怪,這一個小小庶吉士丁憂還用拿到朝堂上來議一議?
彭顯一看自己這皇帝學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忘了,他鬆了口氣,背地裡瞪了程臨安一眼,這也太突然了!
程臨安心裡也叫苦,他本打算過幾日再提的,沒成想一大早要上朝之前老尚書把他叫到一旁詢問他這事兒,又叮囑了一番在陛下面前如何如何說之類的,難不成他還能拒絕不成?!
宣政帝終於想起來卓連仁是誰了,他冷哼一聲:“這種罪臣餘孽怎麼沒被下了大牢?現在還要在朝堂上議他丁憂?!”
程臨安腰彎的更靠下了,苦著臉又把卓承淮的故事飽含感情的說了一遍,說的那叫一個讓人於心不忍,些許年紀未到的官員都忍不住發出了嘆息聲。
程臨安上前一步道:“啟稟陛下,這卓承淮雖為卓連仁之子,卻自幼差點被他害死,寄人籬下方得偷生,臣私認為卓承淮與那卓連仁並無何關係,所以才與尚書同糾結於他丁憂的問題,只能求陛下定奪。”
老尚書突然被點名,無奈的摸摸鼻子上前道:“老臣同樣無法判斷,求陛下定奪。”
第198章 回鄉
宣政帝也有些猶豫,他自認為先帝對他也是不疼不愛的,但卻沒少他吃喝也沒有想殺了他。這卓連仁真真是畜生不如!他對卓承淮有了幾分同命相連的同情。
可是若是他奪情了…又不值得了,一個小小庶吉士,對朝廷又沒什麼貢獻,如何能奪情。且他身為罪犯之子,不追究已經不錯了,難不成還真的把他供起來?
彭顯見宣政帝臉上忽明忽暗猶豫的神色定了定心上前道:“啟稟陛下,這卓承淮名字如此熟悉,臣琢磨了許久才想起來是誰,就是那個…啊…”
宣政帝看到彭顯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又看了看其他官員都豎起耳朵聽彭顯如何說,知道彭顯定有什麼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指了指身邊的總管太監道:“你,去聽聽彭尚書說的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