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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時朋友不多,當年交好的就那麼幾個,薛長光算是其中一個,廖媽媽有印象。
傅慎時淡淡地勾著嘴角,道:“他自有他的事,哪兒能成天往我這裡來。”
要說人就是經不起唸叨,這剛一提起,廖媽媽媳婦就進來傳話,說上次來借住的公子來了,不過這回不止是他一個人,身後還跟了一輛馬車,像是帶了女眷來。
傅慎時眉毛一挑,道:“去請進來吧。”
廖媽媽親自出去領人進來,來人除了薛長光,還有他的妹妹,薛六姑娘。
傅慎時坐在屋子裡,烤著火,見了薛長光和他的妹妹,臉色冷淡的很。
薛長光還穿著一身白衣裳和純白的狐毛大氅,他一直偏愛白色。
薛六姑娘也穿了一身顏色淡紫色的緙絲襖子,毛絨的滾邊,像是兔毛,她梳圓髻,頭上少環翠叮噹,以面紗遮面,卻可從眉眼見她容貌的清麗。
薛長光不大好意思地淺笑道:“抱歉,慎時,又來打攪你了。”
傅慎時掃了一眼薛長光身後的薛六姑娘,意思是——你來就行了,把你妹妹也帶來,這像話嗎?
屋子裡也沒有幾個人,薛長光微微一笑,索性道:“舍妹心裡有些不舒服,慎時你著你的丫鬟領她去個舒服處休息會兒吧,或是陪她出去散一散心也可以,看一看外邊的廣闊山川雪地,許是就通暢了。”
殷紅豆聽出了端倪,上前同薛六姑娘福一福身子,道:“姑娘請。”
薛六姑娘朝主家福一福身子,周全了禮數,便扶著丫鬟的手,就跟著殷紅豆出去了。
廖媽媽上茶。
薛長光鬆了口氣,眉目也舒展開來,不客氣地坐在傅慎時房裡羅漢床上的厚毛氈毯子上,道:“實在想不到別的去處,就往你這兒來了。”
傅慎時本不是好奇的人,不過薛長光有意說給他聽,他便道:“怎麼了?”
今日天氣晴朗,沒有風雪,屋子裡雖燒著碳,但也開了窗透氣。
薛長光看了看支起的窗戶外,正好窗框圈住一株淡粉色的梅花,花朵開的正旺盛,淺淡的幾朵從枝上吐出來,清新高潔,他道:“姑娘家,為的不都是兒女情長的事,父母要給她定一門親事,她不喜歡那郎君的長相,鬧了一場,我就帶她出來走一走。”
傅慎時頓時沒了興趣,這些事他向來不關注。
窗外有一陣腳步聲,殷紅豆從跨院走到窗外,傅慎時叫住她,隔窗戶問她:“怎麼了?”
他直直地瞧過去,殷紅豆身後是一株雪梅,雪梅的枝椏正好簪在她頭頂似的,耳朵上也像墜了一對耳珠,配她嫵媚絕俗的長相,恰到好處,有出水芙蓉的清麗,又有桃花的嬌俏。
傅慎時眼睫微顫,嘴角勾著極淺的笑色,其實這丫頭要是打扮一下,就更好看了。
殷紅豆在窗外回話:“六爺,薛六姑娘說想出去走一走。”
傅慎時面色登時肅然,思忖了片刻,便道:“不要走遠了,就在門口。”
殷紅豆與他深深地對視,主僕二人默契十分,她點頭道:“奴婢省得。”
薛長光視線來回在兩人的眼神之間掃動,他饒有深意地問傅慎時,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傅慎時不答,只朝窗外看去,薛長光也隨著他的目光往外望,殷紅豆和另一個丫鬟一起,扶著薛六姑娘走過了二門。
薛長光來這兒也不是揪著這件事情說的,他收回視線,捧起清香的峨眉雪芽,道:“我來找你,還另有一件事。”
——
殷紅豆雖不知道薛六姑娘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見她神色愴然,薛長光卻不見悲痛之色,便猜到薛六姑娘煩心事只是與她個人有關,而與薛家無關,小娘子又正值十四五歲的年紀,想來便是為婚事愁悶。
她一想到現在的小娘子,根本沒法子替自己爭取婚姻自由,不禁心有慼慼,心中也無話可勸。
倒是薛六姑娘,出了院子之後,鬆開了丫鬟的手,大步往雪地裡走去,踢著雪,不像方才在生人面前那般端莊——一個丫鬟無足輕重,她也不放在眼裡,自不必在殷紅豆跟前裝模作樣。
薛六姑娘撿了根棍子,找了一顆大樹,狠狠地抽打著樹幹,時不時還踹兩腳。
這番舉動可算粗魯,殷紅豆站得有點兒遠,假裝沒看到。
薛六姑娘發洩得累了,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瞧了殷紅豆一眼。
殷紅豆連捂著眼睛道:“姑娘放心,奴婢什麼都沒看見。”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