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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六皇子也不過十二、三多歲而已,和長興侯府的幾位公子關係很親近,春獵秋獵和平常出宮的時候,都在一起玩耍。
有一年他和傅慎明、傅慎時等人一起在林子裡騎馬,正好騎到偏僻幽靜處停下來,因他主動要求賽馬幾圈,卻輸給了小他兩歲的傅慎時,面子上下不來,一邊開了句玩笑話,一邊拿鞭子抽了一下傅六的馬。
沒成想下手有點重了,傅慎時的馬受驚,嚇得六皇子的馬也受驚了。
本來不是大事,以傅慎時的騎術水平完全控制得住,正好當時六皇子的侍從們還未跟上來,傅慎明怕六皇子摔倒,便就近救了他,可誰知道傅慎時身邊掩映的樹叢之下竟然是懸空的!
馬兒踩空,傅慎時摔了下去,馬兒摔死,他的命救了回來,可惜雙腿斷了接上之後還是氣虛血滯,脈絡痺阻,便殘廢至今。
這件事畢竟不是六皇子有意為之,事後帝后安撫過長興侯府,也象徵性地責罰了六皇子,卻未公開說明什麼。
長興侯府天之驕子傅慎時,就這樣如流星隕落,不復當年名聲。
天家與長興侯府,心照不宣,而後依舊君臣和睦。
事過之後,傅慎時似在京中銷聲匿跡,六皇子自有他的使命任務,不過三月半年,便再未惦記此事,事到如今,竟過了六年之久。
六皇子很是深思了一會兒,他拿了貌美丫鬟手裡的帕子擦了擦臉,闊步往上房走,道:“偏廳見客,本宮換了衣服就去。”
丫鬟立刻去二門覆命,以便管事待客。
傅慎時主僕三人,等候一刻鐘左右,便有人將其從角門領了進去。
六皇子府前院偏廳,二人時隔六年相見。
六皇子頭戴玉蟬扣,身著寶藍色金線暗紋直裰,眉目疏朗,比之從前更加意氣風發。傅慎時坐於輪椅之上,身子倒是略顯單薄。
傅慎時拱手行禮,面色平靜道:“參見六殿下,小人腿腳不便,未能同六殿下行禮,還請殿下見諒。”
六皇子撩起衣襬,坐在檀木靠背椅子的明黃柔軟坐墊上,直直地打量著傅慎時,眼神在他的雙腿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抿了抿唇角,才抬手道:“六郎不必多禮,過來說話。”
時硯推著傅慎時走近了幾步,在右邊的四角高桌邊坐著,殷紅豆也跟過去,垂首而立。
府裡下人上了兩杯茶來。
六皇子接了茶,瞧著傅慎時,道:“六郎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傅慎時瞧了左右丫鬟一眼,六皇子揮揮手,屏退她們。
他又看著殷紅豆淡聲道:“你也出去。”
殷紅豆愣了一下,頓了一瞬便抬腳走了。
外邊的下人關好了偏廳的門,屋子裡便只剩下六皇子、傅慎時和時硯三人,登時寂靜得鴉雀無聲,唯有熱騰騰的萬春銀葉冒著幽幽香氣。
六皇子擱下茶杯,端坐在上座,胳膊壓在桌上,身子稍側,瞧著傅慎時,面色微冷地道:“六郎現在可以說了罷?”
傅慎時兩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輪椅的扶手上,嘴角悄然一動,聲音澀啞地道:“小人有一事相求。”
六皇子左眉挑起,直勾勾地看著傅慎時,淡聲道:“且說。”
傅慎時兩手微握,睫毛輕顫,神色平靜,道:“小人慾做一些生意,不過空有一番想法,卻無人事襄助,所以想請六殿下提拔一二。”
六皇子冷冷地看著傅慎時,他摩挲著大拇指上一指寬的羊脂玉扳指,羊脂玉瑩白溫潤,觸之平滑細膩,但不知怎麼的,摸起來卻不如平日那般舒服了。
傅慎時壓低了下巴,略一彎腰,朝六皇子低著頭,道:“還請六殿下看在往日相交的情分上,幫小人一把,小人……不勝感激。”
他的語氣至始至終都很平靜,聲音也很輕,聽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茶煙嫋嫋,繚繞升空,清香陣陣,六皇子還在輕撫手上的羊脂玉扳指,臉上忽然多出一抹笑色,他往後一仰,倚在靠背上,抬起眼尾瞧著傅慎時,輕笑道:“本宮當是什麼事兒呢,既然六郎有事相求,便是念在你我從前的情分上,本宮也不能坐視不理,且說說,你要做什麼?”
傅慎時語氣毫無波瀾地略述了五六分,不過沒有像殷紅豆說得那麼詳細,到底瞞了六皇子幾分。
六皇子一聽說和賭坊相關,起初皺了皺眉頭,隨即鬆開,饒有深意地看著傅慎時,打趣道:“六郎倒是比從前有志氣。”
傅慎時面色如常,右手收在了大腿上,正好被輪椅擋住,緊緊地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