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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話落,仵作再度上前辨了一次,點頭附和他所言。
賀知州冷著面孔讓人將穆其閆那隨從放倒,後者不備,被整個按壓在地上叫嚷起來,卻阻止不了布鞋被脫了個底,鞋底果然蹭了塊青黑色。
“他去過後巷,屍體是他搬過去的!”薛寶珠目光直直的盯著,見了這遭當即脫口。只是她這會情急之下下意識揪著裘和的衣袖,不自覺流露倚靠意味。
裘和冷峭的眉眼一瞬柔和,自然是將人納入保護之下的。
“呵,荒唐!就憑這隨處都有的青苔抹在了鞋底上,就敢斷定是我隨從乾的?天底下哪有這樣斷案的!豈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穆其閆恨聲啐道。
“這是荒唐,那方才僅憑木棍斷案就不荒唐了?”賀知州冷眼看他,語速並無波瀾地反問。
穆其閆一噎,分明叫他這氣勢渾然所震懾,強持著鎮定喝道,“你快放了我,我管你什麼大人的,莫多管閒事,否則我定好好參上一本。”
賀知州不怒自威,捻著鬍鬚往前逼近一步,“穆其閆,你春闈高中、金殿提名狀元,授從六品翰林院修撰。而本官乃是從五品知州兼聖上欽點欽差巡撫,萬事皆應法,你可知越權參奏本官先該如何?倘若所奏非實又會是什麼下場?”
“你——”穆其閆臉色雪白。
“穆其閆,你殺害乞兒嫁禍他人,本官已尋得關鍵人證,可要本官此人再傳證人過堂?”賀知州寒聲叱問。
眾人一下都驚了,怎麼變成穆其閆成兇手了,他們怎麼都聽不明白呢?這一個個的扯得未免也太讓人暈乎了。更有不少人打聽著那中年漢子的身份,哪個大人,看著怪是嚇人的。莫青彥站在人潮裡,神情卻是掩不住的激動,鐵面巡撫賀知州的名聲他自然是知曉的,還曾有幸見過一面,若有他出面,寶珠就有救了!
“你胡說什麼!”穆其閆強辯一聲,身子卻不自主地稍往後縮了縮,可依然是叫囂態度,“哪裡來的巡撫?本官從京中來從未聽過這遭!你可知假扮官員按律當誅!”
“這木棍是出自對巷正在裝修的天香坊,木料擱置,你想必是隨手一扔,不會想到氣味會指認兇手。”賀知州擒住他一隻手,但凡袖口什麼的一併沾染味道。“天香坊用的木料並無香氣,而天香坊新推出的香料中有一名叫芷香,香氣特殊,極易附在木材布料上。然如今天香坊並未對外營生,這味道自然不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而是你,因乞兒衝撞,隨手掄起木棍毆打致死後又命隨從移屍後巷,有人曾在辰時聽見窄巷內有怒罵求饒聲,可需本官找人來當面對峙!”
穆其閆被他分析得心底慌張,面上卻還是強做鎮定,一副聽不明白的模樣,喊了縣太爺做倚靠,奈何後者也被鉗制著,哪能為他‘秉公斷案’。
“六品翰林院修撰穆其閆,草菅人命,汴城知府黃碩徇私舞弊——本官現已查明並無差錯,將這兩人一道押京候審。”賀知州正色宣道。
縣太爺早前的預感都叫應了驗,正要喊冤,就看到從府衙後被人抄出來的兩大箱子銀兩,面如土灰地倒了下去,整個人抖如篩糠。
穆其閆猶作抵抗,自然是不肯認了罪名的,“你是哪裡來的戲子膽敢假扮朝廷命官!編造出這些話真是一派胡言!”
“來人!快給我抓了這假官!……”
賀知州皺著眉頭睨視。
“……!”穆其閆掙扎不脫,憤而咒罵,當真是風度盡失。圍在衙門口的百姓亦是叫這陡轉的形勢所震,久久不能回神。
之後,便是一同被帶走的縣太爺,連個響兒都沒有,真真栽了。衙內由賀知州宣判落幕,乞兒一案了結,薛寶珠出門都是愣愣的,飄忽回了八寶樓。
“寶珠,寶珠沒事了?”莫大娘急忙迎了上來,已經是制不住想要出去找姐姐的寶霖寶琴了,瞧見人平安無事回來不自覺眼淚盈眶。
莫青彥扶著她,心裡頭也是徹徹底底的舒了口氣。“沒事,巡撫大人來了,將壞人都抓了。”可他仔細回想,便又覺得這事過於順利了……順利得叫他有些生疑。
“好,抓的好!”莫大娘抹著欣喜淚花,咬牙切切應和道。
薛寶珠原來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卻突然被告知無需上戰場,這種輕鬆感隨之而來的脫力,叫她踩在八寶樓的地面腿腳發軟,身後便有一雙大手托住了腰。
“表哥……”薛寶珠吶吶喚了一聲,密扇一般的長睫下雙眼亮閃閃的直勾著人。
裘和掩了眼底的不明心緒,擱在後腰的手無意識地收了收,“喝口茶,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