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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接了過來。
他剛要往回走,想起什麼。又折回來,對張公公吩咐道:“回去替我謝謝陛下恩典!”
張公公看著憲宗謙恭的表情。心有些酸,面上卻是不顯,規規矩矩地應了聲是。
憲宗依然是溫溫淡淡的笑,從懷裡掏出一個鍍金的小匕首,那是他如今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他將小匕首送給了張公公,讓他拿著把玩。
張公公推辭不過,便謝了上皇,將小匕首揣進了懷裡,行禮告退。
憲宗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泛著湛湛的水光,視線透過慢慢閉合的殿門,赫然看到宮門外站著兩排威風凜凜如塑像挺立在雪地裡的禁衛軍侍衛。
英宗從未放鬆過對他的戒備。
憲宗嗤笑,提著食盒轉身走回內殿。
臘月初九早朝,以曹清為首的幾位大臣向英宗提出於元月率百官在延安門朝拜上皇憲宗的事宜,希望能得到陛下的批准。
英宗神色沉沉的,微一沉吟後,方開口道:“上皇喜靜,不止元月的慶典,就是以後的節日慶典,都無需攪擾朝拜!”
朝臣們愣了半晌,相互覷了對方几眼,便都不再言語。
下朝後,英宗下了一道旨意,從內務府調遣了四個宦官去省吾宮伺候上皇,又在省吾宮周邊增加了十幾名禁衛軍,將宮殿的四周團團圍住,以保護上皇的安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英宗此舉意在何為。
那四個宦官明面上是去伺候,實則是安插在憲宗身邊的眼線,至於加強護衛,以護上皇安全,那其實不過是防範著朝中臣子與憲宗裡外通氣。
果然,初十那天,王直和鄭恩泰下朝後想去省吾宮探一探上皇,卻被守衛的禁衛軍擋在外面,他們冷冷的掃了這二位一眼,語氣強硬道:“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攪上皇!”
不是朝拜遭禁止,就連普通的探望也不成?還得請得陛下旨意?
王直和鄭恩泰明白了。
至此,朝臣們也都全部回過味兒來了。
上皇是剛脫離了狼窩,又入了虎穴,陛下這是將自個兒親哥哥當成了囚徒來看待了。臣子們心中暗歎一代英明神武的帝王竟會因憲宗的歸來而變得六親不認心如鐵石,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這不過是皇權遊戲的必然規則罷了。
朝臣們明白了英宗對上皇的忌諱後,便再沒有不知趣的提起覲見拜訪上皇的事情,以免被日漸疑心加重的英宗看成是意圖復辟的亂臣賊子。
太子努力沉住氣觀察了一些日子,舅舅薛艋又掌管著宮中的禁衛軍。想要在戍守省吾宮的禁衛軍裡頭安插幾個眼線,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冷眼旁觀,上皇憲宗從回來後。一直安安靜靜地,並沒有任何動作。至少從未與外界有過聯絡的痕跡。但此前沐千山的越獄事件太子卻並不相信那僅僅是沐黨一時興起所為,憲宗在那個案子裡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在懷疑和猜測著,想必英宗亦然,是而英宗的防範和戒備,卻從未放鬆過。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分析,省吾宮守衛森嚴,憲宗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定然不可能翻出什麼波浪來。倒是惠王和龍廷軒這二人,卻是他不能不提防,不能掉以輕心的對手。
想起那枚還沒有拿到手的傳國玉璽,太子的心又沒來由的焦慮起來。
只有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了,他的儲君之位,他這個太子殿下才能穩穩當當的當下去。。。。。。
。。。。。。
臘月十二早朝後,英宗領著一小隊護衛軍去了上林苑,五日後才還朝,命右相周伯宣掌朝。
旨意下達後,太子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抬頭望了一眼御座上的父皇。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
此前英宗出去遊巡的時候,代為掌朝的人。是他,是身為儲君的太子。可這一次父皇竟架空了他,直接將掌朝的重擔交給了周伯宣。在他心裡,未來儲君還不及一個大臣?
想起前陣子父皇看自己那清冷而凌厲的眼神和這些日子的疏遠,太子忽然間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
他非常討厭,非常害怕這種感覺。。。。。。
太子很想問一句為什麼,冷峻的目光緊緊的鎖著英宗的身影,薄唇幾次翕動,卻被身後的沈仲緊緊拽住了衣角。
沈仲自然知道英宗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獨自召見太子問國事了。這陣子倒是龍廷軒走養心殿走得勤。
龍廷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