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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著她一直覺得乖巧懂事的章姐兒竟然一連三日都是如此放姑爺的鴿子。
等著鍾涵又一回餓著肚子過來時溫含章正好叫人撤膳,張嬤嬤終於看不下去了。可惜鍾姑爺脾氣太好,竟然讓收拾膳桌的丫鬟先下去,就著溫含章的剩碗剩筷,剩菜剩餚就用了起來。
溫含章立時回屋抱孩子去,期間遭遇了張嬤嬤好多個暗示的眼色都沒有迴轉。鍾涵對著這位老嬤嬤還是十分尊敬的,畢竟從溫含章懷孕到生子都是她在府裡頭陪著她,鍾涵溫聲道:“張嬤嬤不要氣惱,琛琛罰我是應該的。”
張嬤嬤先前也見過這位姑爺好幾回,以前都是匆匆一見,這回相處之下才覺得這位姑爺真是個好人。被溫含章在下人面前如此甩臉子都不在意。對比之下,溫含章的性子真是越來越蠻不講理了。
鍾涵用完膳,照例還是進了左梢間。這幾日他都是如此,知道溫含章不待見他,都是離她遠遠地坐著。溫含章正給小阿陽餵奶,見鍾涵進來,她側了側身子不想叫他看到。這麼大半年的不見,突然被他見著這般私密的場景,溫含章忍不住又羞又怒。
阿陽胃口好,每次都能把奶吃得乾乾淨淨。溫含章心中想著,等他再大一點,府裡頭的兩個奶孃就要派上用場了。
等著阿陽吃完了奶,溫含章把他抱直了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阿陽不一會兒就打了個奶嗝,溫含章臉上不禁一笑,覺得她生的孩子真是又可愛又乖巧。
鍾涵一直看著溫含章和兒子的互動,她照顧嬰兒的動作駕輕就熟,完全不似之前閒看落花靜守流雲的精緻夫人。
鍾涵每看一次,就知曉溫含章這一次為何會如此憤怒。多少大戶人家都是孩子剛生下來就讓奶孃帶著,偏偏溫含章就要自己養。不僅自己養,鍾涵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左梢間,孩子的奶香替換了原本冷冽的蓮花香,靠牆的素櫥上隨意放置小孩的衣物尿布,還有那破壞了屋子整體格局、又大又突兀的嬰兒床,溫含章簡直把孩子寵上了天。她這般愛孩子,也難怪她生氣。
屋子裡頭沉靜又尷尬,鍾涵突然道:“你不想聽我在汶縣發生了何事嗎?”
溫含章當然想知道。鍾涵這幅模樣,和先時他住到外院那一陣子十分相像,當時他做低伏小了好一陣子她才原諒他。這一次情況類似,鍾涵卻是畏懼不前。
溫含章早就心中存疑了——以他的性子,發現了有一條可走之路應該死皮賴臉往上衝才是,但,鍾涵幾日來對著她和兒子都是異常拘謹。
溫含章禁不住想,他難道又遇到了什麼難題了?
第74章 解疑
午後的陽光暖意融融; 本來這個時辰; 應是溫含章午睡之時,可是她卻在這個睡意逐漸轟襲著腦袋的當口; 聽到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她忍不住問了一遍:“那李副將真的說那人叫溫與皓?”
鍾涵點頭稱是。溫氏族譜的字輩排序出自詩經“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永平伯府上一輩正是與字輩,他仙去岳父的大名正是溫與同。溫與皓應是與先永平侯同一輩的溫氏族人,若不是如此,李副將也不會把事情藏在心中那麼久。
鍾涵看著陷入苦苦思索中的溫含章,從汶縣回京城,他只用了二十日有餘; 日夜兼程; 馬不停蹄,就是不敢停下來細想此事。但在府上休整的這幾日,清谷調查的資訊也放在他的案上了; 溫與皓和先永平侯交好多年,五年前已然因病過逝。
他想了許久,與其揹著溫含章隨意揣測; 還不如把事情拿出來一起討論。鍾涵不想在溫含章看不見的地方隨便給她扣帽子; 這樣不僅玷汙了溫含章的性情人品; 對他們的夫妻之情更是有害無利。
溫含章許是突然聽見這般狗血天雷之事; 腦子一時間有些混亂。她想了半天; 才從久遠的記憶深處翻出這位族叔的名字。那應該還是她的嬰兒時期。
溫含章來歷異於常人; 很早就記事。她隱約記得有一回一位與她爹爹交好的族叔在外頭犯了事; 她爹爹在府裡頭一直面色不佳,那段時間他在張氏面前一直唸叨著“阿皓、阿皓”這個名字,許就是這一位了。
從記憶深處扒出了這個名字,溫含章撥出一口氣。她看著鍾涵道:“這件事許是我娘會知道得更多些,不如我們請她過府一問?”
鍾涵道了一聲好。溫含章就趕緊讓人去請張氏,要不是他們守孝不好出門,溫含章都想飛著過去了。
在張氏過來的這段時間,鍾涵有些默然,溫含章看著他這樣,突然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回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