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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心黑得不得了!二爺義憤填膺,為了幫學子們一把,這才屢屢出門指點這位學子跟齊老闆好生談判。齊老闆最近已經答應了要給才墨堂的學子一些內部待遇,二爺可是做了一件八方支援的大好事啊!”
溫子明那顆在胸膛中跳動不止的小心肝啊,終於跳回了原來的位置。
高敏,其實說得也沒錯。
他默默點點頭,他可不是要為才墨堂的學子主持公道嗎?那個齊老闆居然敢黑到衛紹頭上,他辛辛苦苦偷偷摸摸畫了那些畫,齊老闆不欣賞就算了,居然還要壓價!一貫就只有他溫二爺欺負人的份,現在因著自己不能出面,居然要任人宰割起來了!
溫含章狐疑地看著高敏憨厚的大圓臉:“你家二爺有這麼好心?”
不怪溫含章懷疑,溫子明一貫是個跳脫的性子,之前跟才墨堂的舉子們交往,也是因著孝中無聊。據溫含章所知,目前為止,那些人裡面只有一個衛紹能讓他正眼看看,那也是因著衛紹長著一副俊美聰明的樣子,為人也頗為通透。說溫子明會為那些窮酸學子出頭,溫含章真是一萬個不願相信。
溫子明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憤怒:“我做一件好事,大姐姐就如此懷疑,莫非要我在外胡作非為,大姐姐才願意相信麼?”
這倒不是。溫含章也不願意相信李先生話中那個叛逆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弟弟。溫子明從小玉雪可愛,舌滑嘴甜,自從知道自己是要被分出府去過活的,就開始精打細算起來,不僅學習刻苦,還時常喜歡和張氏討論一些庶務。他名下早有資產,張氏只要他及時報備,師出有名,通常都不會太管著他。只是溫子明不慣常撒謊,偏要弄得一幅遮遮掩掩的樣子,才惹得他們懷疑。
但是真要讓溫含章說溫子明會揹著她和張氏在外任性妄為,她也說不出來,約摸就是一種直覺,溫含章瞅著這對主僕同樣圓溜溜的眼睛,直覺認為,這其中必有貓膩。
第16章 失意與得意
溫子明為著這一趟外出,可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才過了溫含章這一關。當府中那一輛專屬於他的豪華馬車停在中門,溫子明只覺得頭頂上的天空都帶著十分喜人的藍色。
他拍著高敏的肩膀,高興地表揚了這個大個子一番:“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機靈,不錯,以後好好幹!”高敏對著他憨厚一笑,溫子明摸著下巴,琢磨著老實人的外表就是佔便宜。
衛紹的宅子在城西的平民坊中,這處二進小院每月租金足要五兩銀子,雖有些吵鬧,但位置相當便利。衛紹這幾年可謂兩袖清風,前兩年還要一直寄住在才墨堂中,後來學著溫子明寄賣畫作掙些生活錢,才能租下這一處小院。
衛紹主僕連著宅中僱著的一個婆子剛將院子打掃乾淨,外邊就傳來了噠噠噠的馬車聲。
待得來人掀開簾子,果然是溫子明那張紮了兩個雙髻的精緻小臉,溫子明一看到一身青衣仍不損俊美容色的衛紹,立馬就揚起了笑臉。
衛紹親自引了溫子明到書房,溫子明來這院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一口後皺著眉頭咂了咂嘴,開啟茶蓋看了一臉,竟是一壺蓮心苦茶,他給衛紹倒了一杯,又是悲傷又是苦楚地說道:“這一杯蓮心茶便算是為你洗塵了,李先生最近盯得緊,今日我只能出來一個時辰。”
那老先生,居然敢在背後告黑狀!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虧他在他面前還做低伏小的。
自從衛紹中了傳臚後,李松春便對著他喋喋不休。說是衛紹一介寒門子弟,不過偶爾過伯府蹭了幾次小課便能考取二甲頭名,他從小帶著他念書,心力交瘁,不厭其煩,若他到時候比不上衛紹的名次,他這張老臉簡直沒處擱去。這一個多月他為著他的顏面能有處安放,說是懸樑刺股都不為過,書房裡他慣用的那幾管上好狼毫制的毛筆,筆頭都快被他寫禿了。
溫子明一貫是水晶肚腸,洞察人心,怎會不知道李松春怎麼想的。李先生在伯府中一坐館便是九年之久,不僅經常用他當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事蹟對著他耳提面命,還時不時就用戒尺加大棒加以威脅,讓溫子明頗感壓力山大。只是想著他一把年紀至今未曾婚娶,又近九年如一日對他嘔心瀝血,溫子明才強忍著每日被訓成狗的吐血心情,老老實實按他規劃的科舉大計向前邁進。
衛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一口飲盡,道:“李先生一向嚴厲,若你能堅持再打磨幾年,必定受益匪淺。”想了想,又道:“到時候許是名次還要在我之上。”
他此番高中傳臚有大半是託了溫子明的福。溫子明性格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