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陶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感情輪番閃過。最後,幾度張合的眼睛裡湧起層層疊疊的痛苦,他捂住臉,跪到地上,突然嚎啕大哭。那哭聲低沉而壓抑,彷彿在那上下浮動的肩膀上還壓著一塊千斤大石。他忽而捶胸頓足,忽而仰天長嘯,那架勢好像被打劫的不是蘇月白,而是他自己。
扶於門側的老太看到這一幕,溝壑縱橫的老臉頃刻間爬滿淚水,她蹣跚地走過來,遲緩地跪於大叔身旁,二人勾肩搭背,抱頭痛哭。
此情此景,蘇月白理解無能。她止住啜泣,呆呆地垂眉低看,沒落地向他們伸過手去:“你們……怎麼了?”
“月兒,爹爹對不起你!”跪在地上的大叔忽然拾起身側的匕首,毫無預兆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新鮮的血液噴濺而出,在蘇月白的臉上開出一朵血花。
老太阻擋不及,只能一把攬過兒子下墜的身體,嗚咽著:“兒啊,你這又何苦?”
蘇月白在腦袋裡組合排列出現在畫面裡三個人的邏輯關係,按照稱呼推斷,剛才自殺的大叔,應該是她這具身體的親爹,而摟著大叔的老太,應該是這具身體的奶奶。
短暫的時間裡,這處破破的房子中竟然上演了一家人自相殘殺的好戲,如此重的口味,讓她不知所措。但基於人性角度的考慮,雖然刀疤臉大叔正在剜她的心臟,但她只是當時疼了一下,現在已經無甚大礙。所以,她還是從長桌上蹦下來,拉住了大叔鮮血淋漓的手。
奄奄一息的大叔眉心一緊,眼中霞光一閃。他用一生的力氣回握住蘇月白的手,嘴角淡淡扭動,不自然的笑容讓人不忍直視。他的臉雖然佈滿意義不明的傷疤,但是那抹笑容卻浸著溫柔。
“月兒,爹……對不起你……”
最後的最後,大叔還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兩眼一翻,手臂一墜,愣是死不瞑目。
老太僵了一刻,臉上的老淚戛然而止,她飛快地拉住蘇月白的手,眼中暗光明滅:“月兒,如今,只有你能救你爹!”
“怎麼救?”蘇月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大叔那無神卻不安的眼睛。雖然穿越之初就遇見死人,對於她來說是個不吉利的開始。但是,盯著眼前的大叔看了又看,她卻並不覺得慘不忍睹,好像死亡對於她來說,有種習以為常的親切感。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身後彷彿從地底傳來一把陰森森的聲音。
蘇月白驚奇地回頭,只見漆黑的牆壁上忽然開了一個口子,暗光中一襲紅衣輕而易舉地將視線染紅。紅衣公子翩然而立,手中玉骨扇緩緩展開,將一方山水圖擋在了面上,唯一露在外面的濃眉大眼倒是異常冰冷。
他走到蘇月白麵前,居高臨下地將她望住。四目相對,卻是電光火石。他慢慢彎腰,眼神不躲不閃地向她湊近,“小丫頭,你竟然可以看得見我?”
“你是誰?黑白無常?”蘇月白瞅著他,非常有危機意識地張開雙臂像玩兒老鷹捉小雞一般護住了身後的刀疤臉大叔。
事實證明,對於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來說,她們的心臟往往比平常人強大,且適應能力也是百裡挑一。畢竟,穿越是一件苦差事,平凡人承受不來。像蘇月白這種學霸出身,又大智若愚的奇葩,到哪裡都是超人中的戰鬥機。偶爾可以現學現賣,偶爾又可以裝瘋賣傻。
就像現在,一句不卑不亢的玩笑話,愣是把冷冰冰的紅衣公子逗樂了,他顫顫地搖著扇子,眼睛優雅地眯了眯,笑道:“凡間,我叫這種名字?真是有趣。”
蘇月白麵上一垮,清晰地意識到,這是赤果果地嘲笑,她乾咳一聲,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問:“奶奶,來了一個怪人,怎麼辦?”
老太眼神一僵,面上皺紋抖了兩抖,低頭自衣襟中摸出一柄古舊的木頭梳子,命令道:“殺了他!”
蘇月白急忙搖頭,擺手道:“我哪有那種本事。”
她只是愣愣地看著面前的梳子,沒敢伸手去接,看著挺舊又髒兮兮的東西,竟在月光下反射著冷冷的清光。
老太心急,乾脆硬生生地將梳子塞進蘇月白的手心裡,提高嗓音,鏗鏘有力地鼓勵道:“月丫頭,如今你神智已開,是時候駕馭轉魂梳了。”
“如此狂妄的自信,要打哪兒來?”蘇月白抱怨一句,手中的梳子卻像活了一般,蹭蹭地冒著火星往皮肉裡鑽,不疼不癢之後,居然麻利地自手心鑽進了體內,平坦的掌心處徒留一個梳子形狀的黑色印記。她心中一悸,急忙甩手,修長的指尖卻抽出了黑絲。墨色如頭髮般順滑的絲線在空中越集越多,旋轉了兩圈後,就像明確方向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