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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白垂頭低嘆,感覺肩上背了一塊怎麼都甩不掉的大石頭,壓得她只想趴在地上做縮頭烏龜。不過,想歸想,在抬眼撞上孟老爹殷切的笑容時,她又豁達了。
孟家如此悽慘,若是連她都打退堂鼓,那老弱病殘該誰來照顧?
蘇月白乾咳一聲,扭頭微笑:“爹爹,我想學遁地的法術。”
“遁地?”孟老爹重複,面上扭曲著不解。
蘇月白尷尬,垂眉淺笑,低喃道:“就是……逃跑的法術……”
“那還不簡單!你直接畫張疾風符貼在大腿上不就好了!”孟老爹揚眉,遞上一沓土黃色的符紙。
蘇月白接過紙,又有些焦慮地問:“難道還要隨身帶著硃砂?”
“情急時咬破手指用鮮血繪符,可比硃砂好用多了。”孟老爹拉住她的手,勾住她的指尖,見她皺眉縮頭,一副怕疼的樣子,索性善解人意地補充:“你可以在家畫好,直接拿出去使用嘛!”
蘇月白點頭,嘟囔道:“這招好,有備無患。”她利索地將符紙塞進腰包,又仰頭閃著星星眼問:“除了疾風符,還有別的符咒麼?爹爹把會畫的,都傳授於我。”
孟老爹冥想般托起下巴,另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著:“要是真學起來,可要不少時間。你此番前往皇宮做法事,行程太緊,時間有限,依我看,還是回來再學吧。”
“不要,爹爹先教我些重要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蘇月白湊過去,貼上孟老爹的胳膊,拖拉硬拽地嘟起嘴,嚷嚷著。
她不想什麼都不會就獨自遠行,既然與冥界有了新仇舊恨,只有不斷地自我完善才能與命運抗爭。
“好好!月兒想學,爹爹一定傾囊相授。”孟老爹溫柔地颳了下她的鼻尖,滿布刀疤的臉罩上了一層霞光。
二人勾肩搭背地聯絡著感情,終於在太陽落山前,興沖沖地拐回了老宅。
孟奶奶坐在院子裡納涼,似是睡著般靠著木椅。只留一條斜影,倒映在黃泉池中。
蘇月白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探頭瞧她,又小心地朝孟老爹指手畫腳:
“爹爹,幫我把奶奶抬進去……她睡得好沉……”
話音未落,大門口就閃進一條紅影。
景樂之風塵僕僕地看過來,面上笑容依舊。他快步行至孟奶奶身前,二話沒說,就將她落在背上,輕巧地背進了正房。
蘇月白跟在他身後,不太情願地看著孟老爹。
恨只恨孟家人身體孱弱,惹得旁人可憐。
待安頓好孟奶奶,蘇月白闔上房門,聲音冷清地垂頭道:“多謝殿下,月兒惶恐!”
“月兒姑娘若真是惶恐,就應多吃些肉類好好補補。你這身子骨,看著讓人心疼。”景樂之淡淡地看著她,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的情意。
蘇月白回了個牽強的苦笑,啞聲道:“有勞殿下惦記,月兒食素。”
“為何?孟家有此習慣?”景樂之擰眉,面上微笑卻依舊明亮,端得一副天真無邪。
蘇月白不想與他理論,馬上扭頭,敷衍道:“月兒不願殺生而已。”
“萬物皆有靈性,果蔬瓜果亦有生命,若是如此,那月兒姑娘豈不很慘?”景樂之終於露出邪性,開始咄咄逼人。
蘇月白扁嘴不屑,冷言道:“月兒活該瘦弱,讓殿下失望了。”
她如此明顯的冷語,穿進景樂之的耳朵裡也是生疼。他的笑臉微微一僵,卻並未垮掉,只覆手掏出一枚紅潤的李子遞到她眼前,道歉般放軟語氣,“回來時見樹上李子接得剛好,紅彤彤的一片甚為嬌豔,像極了月兒姑娘的笑臉。小王看著喜慶,摘些回來與你嚐嚐。”
“殿下可曾聽說,李子樹下埋死人?”蘇月白仰頭淺笑,眸光陰冷。她就不信,自己如此生硬,景樂之還不會生氣。
事實上,他確實是生氣了。但多年修出的淡定性子,又輕易壓住了胸腔中的怒火。他知道,蘇月白在故意氣他,但是究其原因又讓他不太明白。自己與她無冤無仇,且一向溫柔相待。雖有心拉近關係,卻從未露骨,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倒是蘇月白一個勁兒的針鋒相對冷嘲熱諷,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丫頭知道了什麼。
“既然月兒姑娘不喜歡李子,那小王只好差人送回宮去,只是小王這一番好意,當真是白費了。”他的手僵在空中,手裡的李子也和凍住般冷冰冰的。
蘇月白躬身,歉意道:“到晚飯時候了,月兒先行告退。”
“昨日那道冷盤味道鮮美,不知小王今日可否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