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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奉天殿東陛上拾階而上。在朱見深微微有些冷淡的目光裡,在文武百官的視線中,少年太子出現在丹陛上,優雅地在拜位上停了下來。
朱見深望著立在寒風中亦是依舊背脊挺直風度翩然的太子,目光忽而變得有些悠遠。當年他的父皇望見風華正茂的他時,是否也像他眼下這般情緒複雜?光陰似箭,歲月無情。兒子長成了,便意味著他已經老了。
他幾乎已經有些記不得,當年自己悵惘年近三十膝下無子,猛然聽說有個兒子安安生生地在安樂堂長大的時候,心裡究竟是如何狂喜了。不過,那個怯怯地出現在他視野中的瘦瘦小小的孩童的模樣,卻彷彿銘刻在腦海中一般清晰無比。孩子奔向他,喚著“父皇”的稚嫩聲音,亦是猶在耳邊。
他心裡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本以為已經過去十餘年了,該忘的不該忘的他都已經忘得乾乾淨淨。卻沒想到,原來他始終沒有忘記,只是不願去想罷了。是啊,十餘年過去了,他已經擁有了許多兒女,但……這孩子到底是不同的。
這時候,朱祐樘已經躬下身,朝著御座的方向行了四拜禮。他目不斜視,彷彿並不在意眾人各懷心思的目光,步伐從容淡定,從奉天殿的左門走進來,面朝北立在醮戒位上。
司爵禮官斟酒奉上,贊引禮官跪地,他也跪下來,將手中的玉圭交給贊引禮官,從司爵禮官手中接過酒爵,微微仰頭飲了一口。司饌禮官舉著果盒跪下來,朱祐樘也象徵性地拿了些乾果吃下。酒食用完,他便從贊引禮官處取回了玉圭,微微躬身向著御座行禮。
朱見深注視著他,打量著他掩蓋在九旒下的面容,淡淡地說:“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勖帥以敬。”
朱祐樘回道:“臣謹受命。”說完,再度跪下行禮。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