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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報官家?”
“一起去?”
三言兩語,眾人就達成了共識。大著膽子求見官家,把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
“厭勝巫蠱?”
楚楠緊蹙眉頭,臉色沉重。他轉頭看了看榻上,範雪瑤閉著眼睛正昏睡著,睡得卻不安穩,時不時地就輕輕地咳。她咳得太多,喉嚨與胸肺受損,如今只能這樣輕輕地咳,否則心口會痛的厲害,幾乎猝死過去。由於咳嗽,臉頰浮現了些許淡淡的血色,只是其他部位依然蒼白。這幅樣子看著真的非常可憐。
楚楠發覺了御醫們的無力和躲避,這可能只是他們最後的一點希望了,心裡不禁沉了下去。比起之前健康的時候,範雪瑤已經瘦弱不堪了,這樣的日子,她還能煎熬幾日?
“……去請巫祝入內來,為貴妃祈禱禳解。命人去找京都附近的高僧高道舉行法事,務必鎮服作祟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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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皇后每天都讓宮女去打聽披香殿的事,回來後回給她,聽著宮女描述範雪瑤的種種痛苦模樣,以此取樂。高興得每天飯都多吃一碗,心情空前的高漲歡快,比當年還是宮女時被太后看重,冊封為太子妃時還要高興。
這日照舊招來宮女,想聽宮女說範雪瑤病得更厲害了,最好已經死了。
宮女卻說官家請了許多得到高僧高道進宮,披香殿守備森嚴,她根本打探不到什麼。
許皇后臉色霎時慘白,期待和愉悅之色化為烏有。幾乎連茶杯都端不住。
知道內情的女官生怕她的表現暴露了隱情,連忙上去小聲安撫她:“不會有事的,我們做的很隱秘,那師孃也已經死了,追查不到我們的。”
許皇后聽了,只緩解了一點驚慌恐懼,可是依舊焦慮不安,在宮內坐臥不安,越想就越害怕,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傻事,現在只能祈禱那些僧道都是徒有虛表的。可是既然能被官家請進宮,自然是很有名望的人物……
許皇后終於忍不住吩咐侍女、內侍去披香殿周圍,觀察打探裡面的情況。尤其是那厭勝巫蠱之事的進度。
后妃居住的後宮,本不該有宮外男子出入,然而此時,披香殿後殿之內,卻站著滿屋子的人,地上跪著好幾位年老的御醫,侍女們跪了滿地,榻上臥著一位體態纖弱的女子,雖是夏日,外面蟬鳴不住,她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冬被,卻不見身上有汗。
這些被請宮廷禁衛請進宮的僧人道長見了,就知道這位是貴妃了。
她病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一點妝粉胭脂都沒有妝扮,卻更顯得容姿清秀美麗,忍不住都去想她清醒健康時,該是怎樣的嫵媚動人。
榻邊站著一個羅袍髮髻凌亂,面容憔悴的青年男子,眾人一見,便知這位就是皇帝了。這天底下最有權勢之人,此刻失魂落魄,擔憂的連衣裳都滿是皺褶,也沒想到去換。就把這幅不體面的模樣暴露在他們這些人面前。
看來就算是天下之主,在面對心愛之人生死存亡之際,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的。
“確定是厭勝之術?”
楚楠臉色鐵青,詰問面前站立著的,或風仙道骨,或滿身清正之氣的僧道。
一位身穿道袍的老人捋了捋白花花的鬍鬚,並不為楚楠周身濃厚的威勢所威嚇,從容不迫地頷了頷首道:“貴妃這病,乃是遭人下惡咒,詛咒所致。這種厭勝之術,需要將詛咒所寄託之邪物置於那人的周邊,尤其是起居歇臥,接觸到那人氣息之所。貴妃日常皆在殿中活動,想必邪物就在這殿內。”
一個僧人道了聲:“阿彌陀佛。”
這是贊同這老道所言之真假了。
楚楠呼吸急促,臉上漲紅,青筋暴起。他握緊拳頭隱忍片刻,彎腰用被子範雪瑤裹在身上,連被子帶人一把抱起。範雪瑤身材算是嬌小,從前他也抱過,只感到並不如看著輕盈。如今病了這一個月,消受許多,抱在懷裡輕飄飄的,楚楠心中不禁大痛。
將範雪瑤抱離了在他眼中此刻猶如地獄魔窟一般的披香殿,楚楠喝令披香殿的所有宮人、內侍站在院內跪著,又命李懷仁召來人手:“將殿內一寸一寸檢查清楚,凡是有異之物,都找出來!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每一寸都不要漏過。”
侍女、內侍們都知道官家不叫他們搜查,是防著他們,心中有鬼之人自然緊張恐懼,臉色煞白煞白的,害怕被人發現,深深地把頭垂下。幸好這時所有人都是低垂著頭,倒沒顯出她的異樣來。
許皇后派出去的宮人看見掖庭局來了許多人,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