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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遼虜未滅,何以為家,大丈夫何患無妻!”
歐陽修不屑道:“瞧你那不情不願的樣子,胥家有個妹妹,芳齡十四,過了明年就能出閣,要不要我和胥大人說說,把她許配給你?”
王拱辰靦腆地想笑又不敢笑,喃喃道:“歐陽兄願意小弟的玉成姻緣,那真是再好不過……不是我貪戀美色,只是有歐陽兄做連襟,小弟頓覺榮幸!”曾聽說歐陽修的未婚妻子胥柔鮮妍可愛,她的妹妹也一定是一位惹人憐愛的小娘子。
誰知歐陽修大笑起來,前仰後合道:“傻瓜,胥家哪裡還有別的女兒,我騙你的,你還真做起鴛鴦夢了!”
王拱辰臉色煞白,一把將歐陽修掀翻在地,怒道:“你……你無恥!”
就算摔倒在地,歐陽修還是笑得不能自持,連站都站不起來,王拱辰氣得跳腳,最後拂袖而去。
明燈初上,晏子欽的馬車也來到了叔父家門外。
因為是親友,晏殊家的管事直接將二人請進後堂,面見主人。此時,晏殊正坐在耳房裡逗弄籠中黃鶯,見侄子來了,命人將鳥籠撤下,微微整理儀容,這才來到堂上。
晏子欽和明姝見禮後,因明姝是女眷,本應就此離開,和其餘親友的女眷們聚在一處,可晏殊卻讓她留下。
“你就是曲章的女兒?”晏殊的語氣平靜如水,聽不出一絲情緒,自然也讓人猜不透他話裡的含義。
明姝頷首,柔聲道:“是。”
晏殊冷哼一聲,道:“你父親不是個好人。”
此言一出,晏子欽最為尷尬,別人家都是婆媳之爭,他的母親篤信佛教,不問世事,老天竟不肯饒過他,請來一位叔父刁難他們。
明姝也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笑道:“可家父也不是個壞人。”
晏殊顯然沒想到她會直截了當地反駁自己,本來輕蔑的眼神變得精光四射,看向明姝,見她不過是一介女流,歲不似時下的纖弱女子般意態風流,卻容光熠熠,極有朝氣,不免一笑,心道她和市井人言中那個“頭頂陰陽眼、身負千鈞力”的女豪傑、活閻王相去甚遠。
“哦?那你來說說,曲章怎麼不是個壞人?”
既然讓她說,她就不客氣地說了。晏殊和父親的矛盾她如何不知?之前總覺得晏子欽的這位族叔應該是書本里吟唱著“無可奈何花落去”、嘆息著“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清癯文人,渾身帶著仙氣,可見到真人後,不過是個頑固的長輩。
頑固不化這一點倒和曲章十分相似。
明姝想著,若能盡憑藉自己的行動改善晏殊和父親的關係,也算是盡了她做女兒的一點綿薄之力,於是前進一步,面容恭謹,不卑不亢道:“請叔父聽我一言。當初叔父離開京城,起因的確和家父有關,可是叔父細思,整件事中,家父可曾說過一句損害叔父的話?反而是事後秉公進諫,請求將叔父調回京城。”
她這一番話有理有節,並無半句虛言,而她說麴院事“秉公進諫”,也是側面體現了二人的品格——晏殊當初反對曲章,不是為了一時意氣或是私人恩怨,而麴院事為晏殊求情,也是知道他是個難得的人才,棄之荒野是家國不幸。
經她一說,晏殊和曲章竟好似變成了一對彆扭多年,卻惺惺相惜的知音。
晏殊無言,只是笑笑,嘆道:“曲章生了個好女兒,你下去吧,去見見你的嬸嬸和妹妹,她們都很想聽聽你‘通陰陽’的故事。”
明姝汗顏道:“那不過是市井訛傳,何況都是舊事了。”
待明姝福身告退後,堂中只剩下晏殊、晏子欽這對叔侄,耳房的簾櫳掀動,走出來的竟是一身青衣的范仲淹。
“希文兄,好久不見!”晏子欽又驚又喜,起身拱手。
“元甫,久違久違!”范仲淹也是面帶笑意,拱手回禮,坐在晏殊身側,和晏子欽相對。
晏殊道:“該改口了,一位升任大理寺少卿,一位升任秘閣校理,都是後生可畏,越發覺得自己老邁無用咯!”
范仲淹笑道:“大人別開玩笑了。”
晏殊笑道:“不開玩笑,咱們說說元甫那位舅舅的事。”
他說的自然是許杭,許杭暗中勾結丁謂一事雖沒傳開,可天下眾口悠悠,訊息總有走漏的時候,因此晏子欽並不覺得驚訝。
“舅父協助刑部及大理寺,交待丁家贓物的藏匿地點,聖人有言,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官家也是如此寬慰舅父的。”
聽他此言,許杭的罪名竟是不了了之了,而且是聖上欽定的法外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