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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豪紳巨賈啊,一個好漢三個幫嘛,晏子欽真是少見多怪。
她本以為一時嘴快說破了晏子欽的心事,還擔心他發火,誰知他無奈笑笑,道:“我知道,人們背地裡都笑我迂腐,不知變通,可我怎能不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怎麼要求自己,是我的事,不至於狂妄到處處苛求別人。岳父權重望崇,與他無關,去外州縣任職是我自己的意願,百姓的積貧積弱,邊事上的歲供求和,有些事不是靠朝堂裡紙上談兵就能解決的,沒有人挺身而出去做,就永遠不會有轉機。”
他這番慷慨陳詞,明姝並不是不懂,可是眼前還有更多現實的顧慮,比如她的父母早就滿心歡喜地以為女兒女婿能留在京城,曲夫人已經私下託人尋找合適的地皮計劃為他們翻建新宅邸了。
她嘆了口氣,道:“我倒是沒什麼,就是爹孃那邊不好交待。”
“你放心,我來說。”說完就開始解衣帶。
這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的節奏是怎麼回事?
“你出去!”明姝一把奪過他的枕頭。
“這不也是我的房間嗎?”晏子欽似乎很委屈。
“書房也是你的房間。”明姝道。
“我總在書房,舅舅不高興了,把我罵了一頓。”晏子欽道,說完搶回枕頭,側身躺下。
“那……那你洗臉去。”明姝別無他言。
“進門前洗過了。”晏子欽蒙上被子,模模糊糊地說道,似乎很不耐煩了,白天太累,晚上沾枕頭就著,誰有心思說話。
明姝頹喪地睡下,心中暗暗升起不祥的預感——爹孃一定氣得不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許杭更是瞞不過,看看晏子欽的倔脾氣,他們勸他勸不成,一定會轉而質問自己。可自己也奈何不了這個人嘛!何況,其實她聽到這個訊息後還有些慶幸,留在汴梁意味著生活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逼婚成功後就是逼生了,可他們只是蓋棉被純聊天的關係,時間久了就要令人起疑,後果不堪設想啊。
訊息傳播的速度總是快得出人意料,三天後,興許是麴院事在朝中風聞晏子欽和韓琦上表請求外調一事,也不好意思直接插手女兒家的事,還是曲夫人有辦法,正趕上太僕寺卿袁廷用家新荷初綻,有場女眷間的賞荷會,袁夫人也給明姝送了請帖,宴席之暇正好悄悄向女兒詢問此事,又不至於傷了她的面子。
明姝拿到賞荷會的請帖時還小小地感嘆了一番,往日收到此類帖子,自己都是綴在母親名後的“曲小娘子”,如今倒是升職為“晏夫人”了。
想著這還算是近月來第一次出席宴會,曲明姝特意用心地打扮了一下,頭髮挽成心髻,罩上一隻時興的採鏨金冠配上紅絲頭須,身上是繡著荷花領緣的葡萄灰小袖褙子,淺粉抹胸,藕絲長裙,素雅可喜。
她既已成婚,座次上便不同往日,因有意躲著母親,便坐在了後排,席間遠遠瞧見了坐在一群未嫁小娘子中間的袁意真,好容易等到席中離場,來到臨水亭榭中和袁意真拿起小釣竿,一邊釣錦鯉,一邊說話。
“怎樣,你的貴婿待你可體貼?”袁意真笑著打趣她。
明姝待要打她,卻忽有一人從冷僻處繞到二人背後,幽怨的眼睛冷冷白了明姝一眼,斂著裙裾飄然而去。
她是禮部尚書家的女兒沈靜訓,和明姝一向沒什麼交集,怎麼會這樣看她?明姝不解,小聲問道:“她怎麼了?”
袁意真也壓低了聲音:“怎麼了?恨你嫁了晏郎君,她的未婚夫婿卻死了。”
“死了?誰?”
“還能是誰,就是無頭冤案的苦主——王諤,屍骨現在還擺在大理寺的殮房裡呢!”
☆、第七章
一聽王諤二字,明姝就懂了,她早就覺察出此人的死不簡單,只是沒想到案子鬧得這麼大,都捅到了大理寺。一般來說,凡重大命案應由當地州府官員受理,提點刑獄司派出仵作驗屍後,獄司推鞫,法司檢斷,再由審刑院、大理寺、刑部左曹核查判決結果,最後上交皇帝勾決,可聽袁意真所言,案子還沒有查明,死者的遺骸就送到了大理寺,其中內情恐怕遠比想象中複雜。
“怎麼成無頭冤案了?”明姝道。
袁意真掩著嘴輕聲道:“王諤本來是舒州人士,家中世習舉業,到他這代好容易出了個讀書種子,竟然自己吊死了,屍首被拋到井裡,卻找不出是誰幹的。”
“為什麼是自己吊死的呢?”明姝想聽聽細情。
袁意真指了指脖子,“據說脖子上有勒痕,能不是吊死的?只是不明白,誰會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