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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撞木鐘、走門路,日子久了,你還當真是隔年的黃豆——油鹽不進不成?”
東西對她而言還真是次要的,晏子欽的態度更讓她好奇,在官宦人家生活了幾年,明姝自然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這也怪不得做官的自甘墮落,莫說穿官服、居高位的,便是凡夫俗子,哪個沒有趨炎附勢的心?風氣使然,人性使然,千百年都是一個道理。
“‘爾俸爾祿,民膏民脂。為民父母,莫不仁慈。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這是太宗皇帝吸取孟蜀亡國教訓後下達的《頒令箴》中的話,也是我的準則。政者,正也,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天道嬗變,人心不古,而我的準則,一生都不會變。”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隨著明滅的火光搖搖曳曳,他負手而立的背影也刻在了明姝心中。
世上總有那麼奇異的事,一句話,一瞬間,一個舉動就能顛覆另一個人的世界觀,此時,明姝的世界觀小小地波動了一下。
他……到底算是年少的愚直呢,還是成熟的堅守呢?明姝嘴裡有些發乾,竟接不上話了,揮著袖子道:“不提了,不提了,睡覺!”
晏子欽卻偷偷扯住她的衣袖,燈影下愈發晶亮的雙瞳被垂下的長睫半掩住,像只小動物一樣低聲道:“放心,明天我會準備好禮物的,叫你後天風風光光地見岳家。”
“他……是在討好我嗎?”明姝被拉住了衣袖的手僵住了。
喀啦,似乎什麼東西破開的聲音。
只是此刻的明姝還不明白,這就是塵封多年的“少女心”破冰的聲音啊……
☆、第六章
不管再怎麼心動,有些界限都必須劃分清楚,比如睡覺這件事。
為了防止今早的“襲胸事件”再度發生,明姝特地讓春岫翻出來一床厚厚的被子,她把被子一折兩折,折成一個細長條,像座大山一樣橫在兩人的床位中間。
“娘子,你這又是什麼說法?”晏子欽還以為又是女人家的講究。
“說法?聽好了,這叫楚河漢界,誰越雷池一步,誰是小狗!”疊被疊得氣喘吁吁的明姝搓著手道,“來來來,你躺到裡面去,晚上不許出來,手腳也不能伸過來!”
晏子欽不明所以,但是這不重要,反正怎麼睡不是睡呢,他可不是被優沃生活養刁了皮肉,整天矯情兮兮的紈絝,被明姝推著洗漱了一番,又被推著躺在裡側,一翻身就睡著了,眼不見,心不亂,比昨晚與她氣息相聞時睡得更熟。
明姝則滿意地拍著這座“被子山”,摸黑靠著它拱來拱去,心想這下安全啦,有了這座靠山,再也不拍晏包子的祿山之爪了,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明姝也傻笑著睡著了。
下了一夜的寒雨,庭院裡的紫薇花細細地鋪了一地。
天光乍明,雨後的空氣格外清爽,明姝聞到淡淡的芳草清香,室外夜涼未消,被窩裡卻暖融融的,她懶懶睜開眼,扯了扯身上厚厚的被子,向更溫暖的地方蹭過去。
等等,這是什麼?
一回頭,是晏子欽熟睡著的安詳睡顏,那雙平日裡太過明澈的眼睛被睫毛蓋住,淡粉的嘴唇無意識地抿了抿,更顯得純良無害,而剛剛更溫暖的地方,就是他的懷抱。
“我是……什麼時候……蹭進他懷裡的……”明姝頭頂有烏鴉飛過。
她急忙尋找她昨夜的靠山,卻發現“被子山”蓋在自己身上,怪不得這麼暖和。
毀屍滅跡……毀屍滅跡……毀屍滅跡……
這是她此時唯一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蹭回自己那邊,儘量小聲地把被子恢復原狀,閉上眼睛裝睡——一切都完美!一切都hold住!沒人會發現她昨晚的行蹤!
不一會兒,只聽晏子欽那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他撐著床鋪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攏了攏散亂的長髮,餘光看到中間的被子。
“咦?怎麼又回來了?”他不解道。
什麼叫又回來了?明姝眯起眼睛,用盡了畢生的演技,裝作大夢初覺,啞著嗓子道:“唔?夫君……怎麼了?”
海棠睡未足什麼的,她也是能駕馭的。
“這條被子真奇怪,”晏子欽指著床道,“昨晚明明蓋在你身上,怎麼又疊回原狀了?”
嗯!?他都知道了!?我蹭到他懷裡的事曝光了!?
明姝羞紅了老臉,捶床道:“才沒有!我才沒有動被子,你在做夢嗎!”
晏子欽面無表情地道:“被子是我替你蓋的,雨夜裡天氣涼,放著這麼厚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