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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身為羽兒身邊之人,不知規勸羽兒,只會挑撥生事,連我的人都不放在眼裡,確實是個禍害!”
她說完這話,站起身來,就要回宮。
楊素的夫人張氏起身攔住了她。
“姑姑這般怒氣衝衝的回去做什麼?”她拉住楊太夫人,按著她的肩膀,請她坐回椅上,“且先消消氣,聽我一言。”
楊太夫人出嫁之前,便對這位長嫂十分信服,如今隨著年紀增長,二人之間關係越發親密,是以她按捺脾氣,坐了下來。
“按我說,也是那個大長秋催氏咎由自取,主君初回國,正是要立威之時,她偏偏不知道好歹,當眾違逆君王,死了也是活該。”她給楊太夫人端上一盞茶,“至於那個墨橋生,不過一個低賤的奴隸而已,你們母子之間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玩意直接起衝突。要是一下扭著了,母子失和,平白惹人笑話。”
“你聽我說,你回宮以後切不可同外甥混鬧,還要誇他處置得當,過得幾日,只消……”她附在楊太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還是大嫂思慮周全。”楊太夫人點了點頭。
楊素不忘交待:“妹妹切不可心慈手軟,處置了這個墨橋生,再緩緩勸著主公廢除那新政,方是□□利國之策。”
楊太夫人回到宮中,對程千葉處死了催氏之事,雖然心中壓抑著不滿,但卻沒有開口多言。
程千葉諸事繁忙,也就放下不管。
過得幾日,傳來沒藏裴真攻破南陽城的訊息。
李文廣率著殘部,撤離南陽一帶,退回了涼州。
形式登時緊張了起來,國內的新軍初建,千頭萬緒尚不齊備。
而嵬名山已圍困汴州多時,若是沒藏裴再真揮兵北上,同嵬名山合兵一處,那汴州的處境真是岌岌可危。
出兵迫在眉睫,賀蘭貞操練新軍,張馥統籌糧草,程千葉居中調節朝中各大勢力,各自忙得腳不沾地。
午時方過。
程千葉結束了廷議,向著處理軍機要務的乾元殿走去。許妃一臉焦慮,匆匆於半道攔住了她。
“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還坐著月子嗎?”
“快,夫君你快回後宮看看。”許妃著急道,“太夫人……太夫人要賜死墨橋生。”
“你說什麼!”程千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橋生白日都在軍營,太夫人怎麼可能突然要處死他?”
“我……我不知道。聽說太夫人在玉妃的房內抓到一個姦夫,便是墨橋生。此刻人已被侍衛拿下,壓在太夫人眼前,即刻便要處死。”
許妃臉色有些發白,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她知道墨橋生在程千葉心中分量不同,所以她必須把此事告訴程千葉,讓程千葉自己決斷。
“多謝。”程千葉握了一把許妃的手。
她轉頭對自己宿衛侍從:“叫上所有我們的人,帶兵刃,隨我去後宮。”
這裡所謂“我們的人”,是指程千葉從汴州一道回來的軍士中挑選出來的貼身侍從。
之前的兄長程千羽,本是一個庸碌無能之人,加上登基時間也不久,對宮中守衛力量是一點都沒有掌控。
程千葉穿過來之後,一直待在都城之外的汴州,國都這裡的守衛勢力早就被不同的陣營瓜分。
她深知實施變革是一件具有風險的事,所以儘管負責宮殿門戶守衛的郎中令賀蘭晏之,算得上是站在自己一方的。
但她還是從汴州帶回來計程車兵中,挑選了一批忠心且有能力的軍士作為自己貼身護衛的力量。
此刻在後宮,楊太夫人跟前,墨橋生被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按在了地面上,他的身側一位衣冠不整的賓妃,癱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喊冤。
上首的楊太夫人冷冰冰的道:“如今捉姦在床,人贓並獲,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墨橋生咬著牙,他心知自己踏入了陷阱。
今日在軍營,有一個宮中的舍人找到他,說主公有事宣他提早回宮。
墨橋生不疑有他,跟著回來,進了主公平日的寢殿,卻見床上驚慌失措的滾下一個衣冠不整的女子。
隨後,一隊如狼似虎的宿衛軍士衝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抓住二人,捆送到太夫人面前。
墨橋生咬了咬牙,暗暗對自己說:我不能輕易認命,我一定要撐到主人回來為止。
一名宮娥端來托盤,上置一壺酒,兩個酒杯。
楊太夫人抬了下下巴,“送他們上路,手腳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