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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屋中人人大驚。姚二老爺沒想到姚廣恩居然在臨死前要為自己的愛女定下一門婚事,李廷恩之名他當然也聽說過。可才有姚鳳清的事情,姚家上下對完好無傷的李廷恩並非沒有一絲怨恨,尤其姚廣恩還是因此事引發舊疾,行將去世。再說人人誇讚李廷恩,但李廷恩的真本事有多少,誰又清楚。
面對一干蠢蠢欲動的兒孫,姚廣恩只是輕若蚊蚋的吐出一句閉嘴。在姚家積威甚重的他即便病倒在床榻,這樣簡單的兩個字依舊立時就讓所有人都壓下滿腔燥意,閉口不言。
壓服住兒孫,姚廣恩又期盼的將目光移向石定生,“松青,你可答應這門婚事?”
“柏寒,你這又何必。”石定生再也想不到姚廣恩要自己將李廷恩帶過來是為了此事。若早清楚,他絕不會帶李廷恩過來。自己唯一的關門弟子,如今一日日展現出超凡天賦,在這個弟子身上,他花了比親生骨肉更多的心血。而這個嫡子不負眾望,眼下唯一欠缺的就只有根基。弟子的婚事,他是打算慎之又慎的。姚家的孫女,身份足夠,卻並非是個好選擇。可面對臨終祈求,石定生無論如何是開不了口拒絕的。
李廷恩看出石定生的為難,更清楚目前的情勢。他雖然不願意被人逼迫著定下親事,但眼前的情景,沒有別的辦法了。想到這裡,他恭敬的衝姚廣恩道:“能被太師看重,是廷恩的福氣。”
“好,好。”姚廣恩歡喜的笑了笑,不顧石定生難看的臉色,吩咐姚二老爺,“去把阿詞的雙魚佩左佩拿來。”
姚二老爺滿心不甘願的在姚廣恩威逼的目光中很快的去後院女兒姚清詞手中拿了塊玉佩回來。
姚廣恩摩挲了幾下玉佩,將李廷恩叫到跟前,把玉佩給了他。
看著翠綠通透成鯉魚形狀,魚眼上還鑲了顆淡粉小珠,背後刻著一個詞字的玉佩,石定生一下就想到了這玉佩的來歷,登時明白姚廣恩是要將這玉佩做信物,他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當年姚廣恩得先帝欽賜一塊翠玉,姚廣恩求得先帝恩准後將翠玉給巧手玉匠分開製作成七對雙魚佩打算留給七個寵愛的孫兒孫女。那時姚廣恩膝下人丁單薄,算上庶出的孫子都才只有三個,至交好友們為此笑話了姚廣恩許久,京中重臣都清楚此事。
這塊玉佩一旦系在李廷恩腰上,今後這親事只怕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石定生想了想張口語言,姚廣恩卻比他搶先一步道:“阿詞,阿詞幼學庭訓,日念女則,她,她不會辱沒你。”
姚廣恩如此一說,石定生縱有千般機變,都說不出口了。
李廷恩將玉佩系在腰間,恭敬的道:“能得姚家女為妻,是廷恩的福氣。”
姚廣恩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叫我一聲祖父罷。”
李廷恩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面對姚廣恩的目光,下意識的就看了看石定生。想到玉佩都收下了,木已成舟,石定生也不想再墨守陳規,就衝李廷恩點了點頭。
李廷恩便溫和的喊了一聲祖父,“祖父放心,我必善待阿詞。”
“好。”姚廣恩沒有多對李廷恩囑咐交待什麼,彷彿他只是隨心許了這麼一樁婚事。他扭身看著姚大老爺,臉上此時已開始慢慢變得紅潤,渾濁的眼底亦清明一片,彷彿蠟燭燃燒到最後一刻所迸射出的火光,看的姚大老爺心底一抽。
“辭官不回鄉,留女不留男。”
也許是先前就被叮囑過,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姚大老爺顯然是聽懂了,他哽咽了兩聲含淚點頭。
見到姚大老爺點頭,姚廣恩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他抬頭看了看雕工精美的承塵,忽然想到當年在鄉下時與兄弟姐妹擠在一張嘎支響動的木架子床上的情景。過往紛至沓來,數十年艱辛,數十年朝廷風雨,他緩緩閉上眼,吐出胸中最後一口濁氣。
“父親!”
“祖父。”
“柏寒。”
姚家兒孫一起跪到地上放聲痛哭,石定生身子搖晃著伸手去試探了姚廣恩的鼻息,片刻後失望的收回手,淚水奪眶而出。
姚大老爺哭了片刻,抹抹淚從地上起身,對石定生道:“伯父,父親生前寫了摺子,我與家中幾位兄弟都是官卑職小的人,父親有交待,請您幫忙將摺子呈到御前。”
“好,好。”石定生被李廷恩攙扶著站起來,緩聲道:“我與你父親乃是至交,你父親的追諡,追賜,追封一應事宜我都會為你父親料理妥當。你們父親三朝為臣,名門天下,他的喪事,你們務必慎重,不可叫他在黃泉下卻被後人辱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