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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廷恩?”
李廷恩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了看拴在馬尾上的一個木籠,籠中一名男子灰頭土臉的蜷縮著,身上唯有腰間一塊羊脂鯉魚佩還能看出一點世家公子的痕跡。
一列整齊的紅衣軟甲女兵後是幾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一看就是出身行伍,身上帶著這群女兵並不具備的煞氣。為首的男子寬額濃眉,不大的眼中藏滿隱忍之色,按在腰間馬刀的手背上可以看見清楚分明鼓起的肌肉。
也許是察覺到李廷恩的視線,男子向李廷恩輕輕點了點頭,抱拳道:“可是石大學士關門弟子李公子?”
李廷恩含笑回了一禮,“岑世子。”他並未應承身份,但眾人卻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岑子健笑了笑道:“李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與你喝杯水酒。”
平國公府以軍功立身,岑子健這種作風並不出乎李廷恩意料。只是他們兩人應和了兩句,*郡主卻被撇到一邊。
眼看李廷恩與岑子健你來我往,卻對自己視若無睹。*郡主火氣衝頭,抬起鞭子對準李廷恩的臉就甩了下去。
“少爺!”
從平三人都急壞了。朝廷開科取士,面容有瑕疵者一樣得不到朝廷重用,不管男女,臉是不能輕毀的。趙安一個箭步就要上去,卻被*郡主的女兵給攔住了。
坐在馬背上的岑子健也救援不及,再說他想要救姚鳳清,也不欲為一個才結實的李廷恩再去讓*郡主怒上加怒,登時只是惋惜的嘆息了一聲。可等他再看時,結果大出意料。
李廷恩抓住馬鞭底部,眼尾一掃,就能清楚的看見馬鞭上的金線,他冷笑兩聲,對上*郡主驚怒交加的面龐,右手猛一使勁,竟將長於馬背功夫的*郡主生生從馬背上扯了下來,登時周圍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李廷恩!”
“郡主!”
“少爺!”
*郡主被李廷恩猛不丁扯了下來,就地在地上滾了兩圈,她無視身上摔倒的痛楚,一把將簇擁上來的女兵推開,翻身爬起,鳳眼中盛滿怒色,又是一鞭子給李廷恩抽了過去。
李廷恩眼底一片冰寒,抬手阻止欲上前的趙安,就手在一個女兵身上拔出長刀,刷刷將*郡主繃直的長鞭砍成了三截,周圍再次響起人群驚歎的聲音。
看著跌落在地上已成三截的馬鞭,*郡主愣了一會兒神,她簡直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斬斷她的馬鞭。
一名女兵憤怒的越眾而出,指著李廷恩怒道:“放肆,此乃太后賜給郡主的馬鞭,區區庶民,居然敢對郡主不敬,還斬斷了馬鞭!”
李廷恩漠然的看著女兵,淡淡道:“在下乃大燕河南道鄉試解元,並非區區庶民。按大燕律,舉子為半官之身。再即,就算在下是庶民,只要在下一日未簽下賣身契,依舊是良民之身。太宗年間,溫慧公主當街杖殺良民尚且除名玉牒貶為庶人,未知*郡主意圖當街鞭殺我這個解元,又該如何論罪?”
女兵語凝,她們隨著*郡主在京中一貫無人敢頂撞半句。就算是最耿直的京兆府尹,來了也只能好言好語的勸她們離開,若是郡主不願意走,京兆府尹也不敢勉強。沒想到一個書生,用膽量斬斷郡主的馬鞭就算了。當他一時情急,生怕傷了臉會耽誤會試。誰知馬鞭斷了,面對質問,對方不僅不趕緊賠罪,還要問郡主的罪?
聽到李廷恩的話,所有人都忍不住向李廷恩投去好奇的目光。
*郡主此時回過神,將方才質問李廷恩的女兵推開,仰首冷冷道:“你是讀書人,最善詭辯。你說我方才是想要鞭殺你,我不跟爭這個。我只問你,這馬鞭乃太后欽賜,你將之斬斷,意欲如何擔罪?”
李廷恩將手中的戰刀扔在地上,雙手束在身後淡笑道:“郡主,這馬鞭並非太后所賜罷。”
沒料到李廷恩不答反問,*郡主愣了愣,隨即揚聲道:“你放肆!本郡主的馬鞭當然是太后所賜,你居然敢說本郡主冒用太后之名。”
李廷恩搖頭笑了笑,俯身撿起一截斷掉的馬鞭拿在手裡細細摩挲了幾下。
“大燕尚軍功,對一應軍備之物有明律規制。按律,天子馬鞭以犀牛筋混以金絲纏制,鞭柄可用烏木,鑲以碧璽紅寶。皇子親王乃用牛筋混以銀線,鞭柄可用紹木,鑲以翠玉。宗室貴女只許用牛筋混以韌絲,不得加任何金絲銀線,鞭柄只得一般的硬木中挑揀,鞭柄上可雕紋路,卻不得飾以珠玉。”說到這裡,李廷恩左手輕輕捏著鞭子一滑,淺笑著看向臉色鐵青的*郡主,將斷鞭送到*郡主眼皮底下,上等的金絲在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