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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下人加起來都不到百個。崔嬤嬤不過兩天就摸清了李家內院的事情,把丫鬟婆子媽媽小廝們的底兒都弄了個一清二楚,很快就從王管家手中接過內院的事兒。
這回李桃兒這個大姑太太暈倒,內院要請大夫,李廷恩就叫了崔嬤嬤過來料理。
心知肚明這是李廷恩存心要考較自己的崔嬤嬤上前對林氏福了福身道:“二老爺二太太彆著急。按著律例,大燕買賣官奴在官府都存有文書,以防有人私下給官奴轉換戶籍。老奴覺著,尋到大姑太太所出的幾位表姑娘並不難,難的是後頭的事情。”
因崔嬤嬤是宮中出來的教養嬤嬤,林氏李二柱對崔嬤嬤尊敬的很。崔嬤嬤說的話,他們兩人就覺得有道理。
聽崔嬤嬤說人好找,李二柱忙追問,“嬤嬤說說難的是啥?”
崔嬤嬤朝李廷恩那邊看了一眼,見到李廷恩衝她點頭,這才吐出實言,“老奴以前在宮裡頭聽說過一件事兒,京裡有位姓左的少府監,因罪被抄了家。家裡頭的男丁被充軍發配,女眷被沒為官奴。幾年後,這家的男丁在邊關立了大功,皇上下旨削去罪名賜了個官做。左家將女眷們陸陸續續的都找了回來。不過沒幾日,這些女眷都自己在家上了吊,左家在祖墳極遠的地方買了塊地,把女眷們都埋在了裡頭。”
李二柱與林氏聽完就明白過來了。想到鄉下抓到偷漢子的婦人會有的下場,再想想李廷恩先前告訴的官奴會送去做營妓,他們哪裡還能不明白崔嬤嬤暗示的意思。
“這,這可咋辦。”李二柱急的一頭一臉的汗。
林氏將手裡的帕子攥了又攥,呆呆道:“怪不得他大姑要厥過去了。”三個閨女就算找回來也是沒命,那還不能厥過去。
李廷恩看李二柱與林氏臉上都是難過,才想開口,誰知李二柱說了一番教他十分意外的話。
“廷恩啊,你大姑這事兒你也盡了心,你幾個表姐,你依舊讓人去找,要是,要是……”李二柱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咬牙道:“要是她們真給人送到軍營裡頭,你就告訴你大姑,她們在路上沒了罷。總好過接回家來看了幾天又在眼皮底下沒了性命。”話還沒說完李二柱眼睛就紅了。
林氏也抹了抹淚道:“可不是。這落到那種地方,就是再接回來,也是被人戳脊梁骨,不如死了。要不為這個,當初我不能一心想著你姐她們要被賣了就自個兒悄悄跟著去,母女幾個尋個地方一道去見閻王。唉,只能怨你表姐她們命苦,要咱們早些找著她們,不能遭這罪。”
作為出身清白的人家,家中出了幾個妓,的確會讓所有人都背上無法承擔的痛苦。可李廷恩原本以為,李二柱與林氏這樣的人,是會讓自己將李桃兒三個女兒救出來,然後找個地方給改名換姓生活的。他沒想到,李二柱與林氏居然意見一致的認為不如就此當人死了,而且,當初林氏作為一個母親,情願跟李草兒她們一起去死,也不敢反抗李火旺與範氏。這一刻,他說不清楚心中是何滋味。
經歷過笑貧不笑娼的時代,再回到這個古老的時空,冷清如李廷恩,也感到了一絲窒悶。
他沉默片刻,壓抑住心底翻騰的情緒,神情漠然,“先將人找到再說罷。”
李二柱與林氏還沉浸在悲痛中,兩人胡亂的點了點頭。崔嬤嬤卻察覺到了李廷恩異常的情緒,她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李廷恩離開的時候,崔嬤嬤趁機也退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曲折的廊道上。正是晌午的時候,主子們都用過飯,下人們抓緊這少有的歇息時間,廊道上清淨的只能聽見蟬鳴聲。
“崔嬤嬤在李家可還習慣?”本來一直漠然無聲走在前頭的李廷恩忽開口問了一句。
崔嬤嬤笑道:“大少爺,恕老奴說句大話,家裡頭內院這點事兒,在老奴看來實在不算什麼,老奴月錢不必之前少,活卻少了。”
李廷恩停在一株牧童吹笛瓷盆景松面前,微笑著彈了彈松樹上一點可見的塵埃,“崔嬤嬤放心,總會有叫您大展身手的一日。”
這話說的頗有些意思。崔嬤嬤當然明白李廷恩話中的含義,她也不懷疑李廷恩是否能做到,只是很恭敬的垂了頭。
“嬤嬤覺得家裡的人如何?”李廷恩收回手交在身後,語氣淡淡的問了一句。
崔嬤嬤沒有一絲猶豫,張口就來,“大太太出身鄉間,行事卻極有套路,心思明亮。二太太生性純善,生就是該做清清閒閒的老封君。三太太麼,老奴說句大實話,除開是個快嘴人,還真沒有旁的。倒是四太太,老奴到李家這幾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