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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大老爺坐在靠背椅上訴苦,“就那麼一小間黑屋子,分成幾個柵口關著,地上都是血和泥,耗子到處爬,滿屋都是跳蚤,還不透氣,跟在蒸籠裡一樣,就讓我們在地上睡。牢頭一天讓人送一碗水和兩個黑麵饅頭,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中間兒還有人過來把老大給單獨帶走了,我們爺幾個就在那兒提心吊膽的,生怕老大有個閃失。那可怎麼跟老大媳婦交待。”他說著擦擦眼角的淚,見沒人搭話,兀自唉聲嘆氣個不停,“這家裡的鋪子也給封了,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讓我們重新做生意。家裡老老少少的,還有一干下人,總不能就這麼吃手裡那點老本,老二那裡還得疏通疏通呢。”
他在那裡說他的,李大柱三兄弟就哼哼哈哈幾聲。李二柱與李光宗還時不時插幾句嘴,李大柱從頭到尾就一張黑臉,根本不搭理屈大老爺。
見此情景,屈大老爺睃了眼坐在下首正低聲安慰李翠翠的屈從雲,看兒子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也停住嘴不說話了。
屈大太太和屈二奶奶卻在那裡傻了眼。婆媳兩失神的對望了一會兒,一起撲到屈從雲跟前,將李翠翠給擠開,一個喊老大,一個喊大伯,要屈從雲想想法子一定把屈從安給救出來。
“老大啊,我曉得你怨我偏心眼。可這五根手指頭它還不一樣齊呢。你跟從安是親兄弟,你不能自個兒出來了就把兄弟丟在腦後頭啊。”屈大太太拉著屈從雲的手,哭的搖搖欲墜。
屈二奶奶就更委屈了,“大伯,家裡頭的生意一貫都是您做主,我相公都是聽您的,您不能就這麼把他一個人撂下,他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大郎才過週歲,您叫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
屈從雲著急的站起身,臉色蒼白的想要辯解兩句,誰知還沒等他說完,身子晃了晃,人就軟了。
李翠翠一見急壞了,忙揚聲喊人端參湯來,看屈從雲喝了兩口回覆了些血色,扭腰就衝屈大太太和屈二奶奶嚷嚷起來,“婆婆,我相公就不是您兒子?您也沒這麼偏心眼的道理。您來李家的時候跟我說的啥?您說烏頭是相公讓種的,生蟲的藥材是相公讓賣的,哦,您欺負我這個沒管家的人,一推二五六把啥髒水都往我相公頭上潑。我就是個傻的,真聽了您的話就去找兄弟出頭,到頭來咋的,合著全是小叔做得好事。眼下相公才從牢裡放出來,吃了這麼大苦頭,您這親孃問都沒問一句,就惦記著小叔。小叔黑了心肝把壞了的藥材賣給別人,吃死人連累全家,一家老小受了罪,生意也沒了,還不曉得下頓上哪兒吃呢。您還吵著要讓相公把小叔弄出來,您是恨不得這會兒在牢裡的是相公,把小叔放出來是不是?”
自打屈從雲娶了李翠翠,因怕別人說自個兒是鄉下出身的野丫頭,李翠翠在屈家一直過的謹小慎微。而且她嫁過去沒多久就與屈從雲關係不睦,沒有男人撐腰,說話自然要少幾分底氣。如今屈家靠著李廷恩才能脫罪,屈從雲又為她著想不惜要給休書,眼下還踩在李家的地上,李翠翠對屈大太太說話就不那麼客氣了。
屈大太太在李翠翠跟前一直是處處佔上風的,她沒想到有朝一日李翠翠這個傻頭傻腦的大兒媳婦居然敢跟自己掰腕子,她氣的渾身直打哆嗦,真想一口唾沫吐在李翠翠臉上,大聲告訴她屈從雲就不是她生的,屈從雲只是個土匪婆子生的野種,她李翠翠嫁的就是個下賤種子。
可屈大太太到底最後忍下了。黑石山的響馬朝廷一直沒派兵去剿滅不假,然而響馬依舊是響馬,屈從雲身世被揭穿,屈家一樣要受連累,再說,自己兒子的性命還在別人一念之間。
迫於無奈要對最瞧不起的兒媳婦退讓,屈大太太憋得眼珠子都紅了。
屈二奶奶扶著屈大太太,一面給她擦汗一面在邊上憤憤不平道:“大嫂,你一個做兒媳婦的,怎麼這樣跟婆婆說話。你瞧瞧把娘氣成啥樣了,你還不趕緊給娘磕頭賠罪。”說罷就上來拽住了李翠翠的手。
“呸!”李翠翠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屈二奶奶的臉上,怒目道:“我跟婆婆討個公道,要你這個做弟媳的來插嘴,你男人把全家都給坑到牢裡去了,你還有臉在這兒站著。你別忘了,這可不是你孃家!”
屈二奶奶木愣愣的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回過神來哇的大哭出聲,站到邊上一個勁兒的乾嘔。
見她扶著腰的樣子,李翠翠氣結,“咱是鄉下人,您是地主家的閨秀,咱跟您說個話您都嫌棄臭是不是?”
屈二奶奶委屈的兩眼直掉淚。她以前在家是沒少挑唆著屈大太太這個做婆婆的收拾李翠翠,可正如李翠翠所說,這會兒屈家上下都還站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