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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人擠眉弄眼的說著葷話,李廷恩攥緊手中的茶杯,眼神一片幽暗。
須臾,他放下茶杯,走到隔壁桌坐下。
兩個行商都是走南闖北做點小生意的粗人,這樣的人大本事沒有,眼力勁兒是絕不會少的。一看到李廷恩,兩人就直覺面前的少年有些來歷。他們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望著面無表情的李廷恩齊齊嚥了口唾沫。
“兩位。”李廷恩反客為主的含笑給兩人各倒了杯茶,“在下李廷恩,年庚十五。元慶四年河南府案首,一等廩膳生員,元慶五年河南道鄉試解元。現拜入致仕禮部尚書,太子太師,一品大學士石大人門下,為其關門弟子。”
李廷恩這五年雖說不能名滿天下,可在他一路過關斬將一路第一的成為解元后,至少士子中有小半聽說過,在他拜入名門天下的大儒,曾經的帝師石定生門下後,有一半多的人都知道這麼個人了。不過兩個生活在最底層的行商,自然不會聽說過李廷恩。
但沒有聽說過李廷恩,他們還懂案首,一等廩膳生員,解元,禮部尚書,太子太師,一品大學士的意思。想到面前這個少年還只有十五歲,兩人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不認為有人敢隨便胡說自己是解元,只是害怕的身子一陣陣發涼。
好不容易有人終於擠了一句話出來,“李,李公子,咱,咱可沒得罪您。”
“彆著急。”李廷恩將洩滿茶水的粗瓷茶杯往對面面前推了推,“我只是想向兩位打聽些事兒。”
“您問,您問,您只管問。”其中一個略瘦些的就拼命點頭,扯了邊上那胖點的兩腿還在拼命顫抖的一把,“小的叫張大爐,他是黃黑子。”
李廷恩搓了搓杯壁,含笑看著兩人道:“方才我聽兩位提到一個叫胡幹餅的。”
張大爐和黃黑子對視一眼,齊齊拼命點頭。
“胡幹餅可是他真名?”
“李公子您真是神了!連這是別人給他取的外號都曉得。”張大爐自然不會認為面前這位李公子會認識胡幹餅。要胡幹餅有這麼一個親朋,那隴右道都不夠他走的,哪會連點風聲都聽不到。
張大爐心裡腹誹了幾句,看對面李廷恩垂頭喝茶沒有應話,才醒轉過來自己腦子走歪了,擦了把汗,急忙恭敬的道:“那胡幹餅本名叫胡威。他十八那年害了病,他鄉下的舅舅帶著兒女做了幾個幹餅子去看他,結果他取了一個幹餅子切成三塊泡水端給他老舅幾個吃,說是就當吃中午了。打那以後,咱鎮上的人就都叫他胡幹餅,不叫他胡威。”
小心翼翼的說完這麼一段後,張大爐覷了眼李廷恩,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不敢吭聲了。
片刻後,才聽李廷恩神色淡淡的又問了一句,“他正妻是叫李桃兒?”
“沒錯沒錯,就是李桃兒,咱全鎮人都曉得,胡幹餅天天在街上打老婆,就罵操,爛了的桃子,一點兒水都出……”對上李廷恩森冷如箭的目光,本還興沖沖的黃黑子嚇得一個哆嗦,剩下的話無論如何不敢說了。
李廷恩竭力壓下心底的怒火,他並不想與面前這兩個人計較,冷冷道:“胡幹餅與李桃兒膝下有幾個子女?”
發現李廷恩面色陰沉,張大驢與黃黑子這回誰都不敢吭聲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在站李廷恩身後的長福威脅的視線中,張大驢硬著頭皮開了口,“有五個。胡幹餅婆娘先給他生了三個閨女,都被胡幹餅嫁的遠遠的,從沒見回來過。剩下的兩兒子是對雙胞胎,今年才七歲。”
李廷恩深吸了一口氣,“你可認得去胡家的路?”
兩人急忙點頭,“認得認得。”
“好。”李廷恩從袖中取出一個五兩的銀錠子,“帶我過去,這就是你們的。”
兩人都是到處走小買賣的行商,一年辛苦奔波才能掙七八十兩,要繳稅不說,中間還不知被人剋扣多少。看見這銀錠子都覺得天下掉了餡兒餅。就人家一個解元,就是不給銀子,自個兒也不敢不帶路啊。
黃黑子忙拍胸口,“李公子放心,咱一定把您送到胡幹餅家門口。”說完他猶豫了下,還是壓制不住好奇心,小聲問道:“李公子,您認識胡幹餅?”胡幹餅那小子不會是真撞大運了罷。
李廷恩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森然一笑,“我不認識胡幹餅。”
就在兩人鬆口氣時,又聽到了一句話。
“我是他正妻的孃家人,李桃兒的親侄子。”
“啊?”張大驢與黃黑子大吃一驚,兩人齊齊從凳子上摔下去半天沒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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