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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脈,她要照看曾氏便有點分不開心思。只得一晚上守在曾氏炕頭,抓心撓肝的巴望天早點亮,她好去催李廷恩趕緊上路。
對範氏的急切,李廷恩只做不知,他坐在林氏與李二柱炕頭前,看李草兒與李心兒給兩人頭上的傷上藥。
第31章敲打改錯
林氏似乎仍心有餘悸,懷裡抱了牡丹,手上牽著李心兒與李草兒的衣角,嗡嗡的哭。
李草兒鼻子酸酸的勸,“娘別哭了,我和妹妹們都沒事。”林氏不為所動,眼淚依舊撲簌撲簌的掉。
李廷恩頭痛的揉了揉鬢角。
今兒這事其實李廷恩對林氏與李二柱不是沒有責怪。只是有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二柱從小就被養的愚孝,以父命為天,林氏童養媳出身,看多了比自身更悲慘千百倍的童養媳待遇,便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什麼不對,加之篤信兒媳婦不能頂撞公婆。叫這樣的兩個人拿出氣魄來跟李火旺與範氏硬碰硬,甚而寧死不屈都是不成的,只因在古代講究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輕易毀損都是不孝,否則也不會有自殺的不能入祖墳這一說法了。今日兩人能一直不鬆口跪在地上磕頭看李火旺動了怒都不改初衷不肯賣女兒已經算是不錯了。
“爹,娘,事兒都過去了,等明兒我回了鎮上將四叔帶回來這事兒就算了結。”李廷恩再一次安撫林氏與李二柱。
李二柱垂頭喪氣的,“唉……都是我這做人兄弟的沒用,要我有本事掙銀子,你爺他們不能,都怪我,差點護不住你姐他們。”
李廷恩聽得無言以對,李二柱想問題的角度明顯和他不在一根線上,還是不辯駁的好。
李心兒就忍不住了,將帕子一摔道:“爹,您說啥呢,人本就當咱們是眼中釘肉中刺,就不出這事兒,人也天天盤算著把咱們賣了換銀子呢。”
聽得這話,李二柱怔住。
“心兒,你亂說啥呢。”李草兒扯了李心兒一把。不過這回李心兒沒聽她的,“姐,我說的是大實話。你瞧著家裡頭有個對咱真心的人沒。大姐她們來喊我們罷,大伯孃說肯定護著咱們,為啥後頭奶一那樣說大伯孃就不說啥了。大伯平時說的多好聽,在廷恩跟前說咱爹是他親兄弟,說咱就是他親閨女,真到了時候,那不還站在邊上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看咱爹跪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他可發了一句話?還有三叔,說老實呢,那人到頭還得顧著一個娘生的親弟弟。四嬸更是噁心人,嚎了一嗓子要賣親閨女就開始哭,呸,還不如三嬸這種就說要賣咱的呢!後頭還假模假式的跟咱爹說會想法子把咱接回來。當咱是三歲孩子,真把咱賣去了那種地方,咱就是不再是李家的人,族裡頭還能答應廷恩將來把咱再接回來?就是接回來肯定也是給咱們一根繩子自個兒吊到房樑上!”
噼裡啪啦一段話不僅叫李心兒沒法子反駁,也讓李二柱神情從迷茫到露出了痛楚之色。
李廷恩一直靜靜的聽李心兒將話說完。許多話他覺得李心兒說的有道理,可有些話他也不能不說了。
“四姐,爹與大伯是不同的。”看李心兒嘟嘴頗有幾分不以為然,李廷恩沉了臉,“大伯是爺的長子,爹是次子。單憑這條,有些話大伯能說,敢說,爹不能說。”其實還有李大柱娶的是曹家人,李二柱娶的卻是個童養媳,長孫生在了二房,沒有在長房,讓李二柱一直有幾分顧忌這兩個原因。可這些話太複雜,李心兒理解不了,說出來更讓所有人尷尬,李廷恩便不打算說了。
看李心兒還有幾分怨恨,李廷恩繼續道:“再說三嬸要賣大姐她們,為何大伯只敢對三嬸揮拳頭,不敢跟爺撒氣,大伯孃只能跟奶繞圈子,不敢做不賣人這個主,這些道理四姐你明不明白?”
李心兒陷入了沉默。李廷恩看著李心兒,心裡輕輕嘆息。
在古代至親長輩可以做主後輩子孫的終身,甚至將他們當豬牛羊一樣販賣,兒孫卻不能反抗,否則便是不孝。這種事卻能獲得律法的認可,叫李廷恩有時候也覺得荒謬。不過他並不打算去對抗他,甚至奢望有一天去改變廢除這些東西。要廢除改變就要和古代封建制度的基石去對抗,李廷恩自詡還沒有那樣的志向。
以前李心兒和範氏時不時掐兩句,李廷恩總會在旁小心翼翼的卡著分寸出面阻止。他以為這個小家裡有人勇於反抗總比都懦弱無能的好,可弄清楚李心兒今天怒氣上頭說的話,李廷恩就覺得不能再縱容李心兒了。他如今自己都只能借勢和人對抗,怎麼保得住這樣衝動不顧後果的李心兒?
沒有足夠的力量就隨便發洩怒火,不叫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