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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爬。
哪怕天公作美,老天爺開眼,澆熄了那火海,最後兩步這小姑娘照樣已經爬不起來了,她是用一雙血肉模糊簡直看不出原樣的手拖著渾身血泡的身體爬向了刀山,然後抓著最底下
的那把刀,用自己的血肉做楔子嵌到刀口裡面,一把刀一把刀做了她的梯子,然後爬到頂峰。
就算是一個不問塵世,一心想追求成仙的道士,在見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幾乎把全身的血都流盡了卻依舊活了下來,也不能不動容。
宗正寺的人把這小姑娘從刀山上接下來的時候她用一雙滿是骨頭的手敲響登聞鼓後終於走進明光堂時候說的什麼?
“我叫杜紫鳶,誠侯嫡女,今日代亡母而敲登聞鼓!”
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這一個月的日子裡,卻幾乎翻了大燕天下。
鍾道長臉上猶有惋惜,“宮中聖藥九蓮膏興許能行。九蓮膏是太宗時咱們道家的葛道長所制。只是這九蓮膏宮中也只餘三瓶,杜姑娘又傷得重,需要的藥不少,只怕宮裡不會答應。”
不是不會答應,是絕不會答應。
宮中聖藥,要拿來醫治一個仇人,王太后怎會答應?就算這位太后已經退居後宮,可李廷恩知道,王太后不會甘心的。
面對鍾道長的扼腕,李廷恩倒有些不以為然,他當然也明白一雙滿是疤痕比老婦人更加蒼老的手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會有什麼重大的影響。可杜紫鳶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然是僥倖。她身上那些傷痕,又算得上什麼?
只是李廷恩依舊想為這個小姑娘盡一番心力,他想了想道:“九蓮膏的藥方,道長可有?”
鍾道長愣了一下,隨即道:“有道是有,不過這藥材不易尋啊。就算找到,這藥性,差別大了藥效自然也不同。”
要是容易找到,宮裡不會只剩下三瓶九蓮膏了。
“尋藥的事情交給在下,道長只管鑽研藥方就是。”李廷恩給鍾道長吃了一個顆定心丸。實在不行,他只能用一用空間了。
李廷恩這樣說鍾道長就沒二話了,他點頭應下,正想再跟李廷恩說兩句閒話,忽然看到不遠處站了一個人,他趕緊識趣的給李廷恩告了辭。
杜玉華身後照舊跟著瑞安大長公主的兩個女兵,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在宗正寺呆了一個多月,她脾氣變了許多,至少眉眼間飛揚的那股無所畏懼的英氣再也沒有了。見到鍾道長離開,她才慢慢的走了過來。
李廷恩衝她行了禮,“郡主。”
杜玉華漠然道:“你還叫我郡主?”
李廷恩直起身,“郡主封號未撤,自然是郡主。”
“大燕天下,多得是郡主,關在宗正寺的郡主,只有我一個。”杜玉華走近李廷恩,問道:“你來看她的?”
李廷恩點頭,“宋氏一案尚未查明,杜姑娘是重要的人證。”
“人證。”杜玉華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活氣,“李廷恩,不會有人再小看你的本事。再不用多久,也許你便不用稱呼我做郡主了。”她說罷沒看李廷恩的神色,吩咐身後的女兵退遠一些,這才欺近李廷恩,低聲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戶部的七百萬兩白銀是假的?”
李廷恩目光定定的落在杜玉華的臉上,發現杜玉華是真的迫切想知道一個答案後,他搖頭失笑,“郡主,你為何以為在下會告訴你實話?”
杜玉華一下怔住了,很快她就咬住唇憤怒的看著李廷恩。
“你已藉此事讓外祖母退居後宮,我不過要你一句實話?同樣是杜家的女兒,你為何如此待我?”
聽到杜玉華憤怒的指責,李廷恩大感訝異。他不告訴杜玉華此事是因她乃王太后的外孫女,哪怕此時無人,哪怕杜玉華被關在宗正寺,但他怎會將把柄送到別人手裡,這與杜紫鳶有何關係,與杜家又有何關?
聽說一直住在宗正寺的瑞安大長公主一直將面前這位*郡主拘在身邊嚴加管教。看樣子,也許杜玉華能在瑞安大長公主身邊學到許多東西,唯獨學不會的,便是政治上的智慧。
這與才智無關,與性情相關。
李廷恩無心再與杜玉華糾纏下去,見杜玉華神色憤憤,乾脆轉身告辭了。
一回家,才得知石定生育萬重文,付華麟等人已經等了他許久。他趕緊更衣去了書房。
石定生看到愛徒,露出個笑,“你去看那小姑娘了?”
李廷恩沒有否認,他對杜紫鳶,的確有些不同尋常的憐惜。這樣的憐惜,來自於杜紫鳶的年紀,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