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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也不悅了。
不過是給御史臺上下幾分顏面,真當做了三十年的御史就能想彈劾誰就彈劾誰,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高林志本就是武官,被戴寬明指著鼻子罵,當即就要挽袖子。
誰知戴寬明的門生御史中丞林志平立時就站了出來,爆喝道:“高林志,你家有良田萬頃,僕從三千,廣廈無數,你區區武夫出身,家無恆產,一切所得何來!你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還敢在朝上大放厥詞,本官今日就要替天行道!”說著不等高林志回過神,抬起手中的笏板兜頭就給高林志砸了上去。一板子砸在高林志鼻樑軟骨上,登時就叫高林志噴了一頭一臉的血。
高林志初始被罵家中的銀子來路不明還有點心虛,一時不妨竟被林志平這麼一個文弱書生給打了,他一摸臉上的血,眼睛赤紅就抬起了拳頭,“整日只會搬弄是非的東西!”他大腳一踹,就把還要抬著笏板上來的林志平給踹的撞上了西邊一根盤龍金柱,額頭上也破了一道血口子。
兩人一動手還見了血,登時將各自陣營中本就躍躍欲試的朝臣們激的心頭火起。大燕上下都有尚武之風,就是文臣,也學過幾手功夫,少數一些才是文弱。自太祖起,大朝會小朝會,朝臣們意見相左在金鑾殿上大打出手也並非一次兩次。此時兩方人馬便糾纏在了一起。
戴寬明初始還勸,及至後來見到王興邦反而縮到一邊裝作沒事人一般,頓時心中大恨,丟掉笏板衝到殿門外就把看門侍衛手中拿的金戟拖到王興邦面前。
王興邦本來看文官們捱打正在下風,此時一見戴寬明雙目恨恨的過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再一看,見戴寬明竟然雙手把二三十斤重的金戟給舉起來要朝自己劈下去,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道:“戴寬明,你敢!”
戴寬明恨恨一笑,“老夫有何不敢,金鑾殿上除了你這奸賊,大不了老夫去向先帝請罪便是!”說著手中的金戟便兜頭一落。
只是他到底年老體弱,雖說王興邦也嚇住了,還是很快的回過神雙手撐在背後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戟便劈在了王興邦雙腿之間,王興邦被這麼一嚇出來的叫聲,尖利的厲害,聽得上面看朝臣們打架看的饒有興致的冒姜也情不自禁縮了縮肩頭。
冒姜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去看昭帝,只是隔著珠簾,冒姜看不清昭帝的神情,只能看到一雙微微彎起的薄唇。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很快又將視線移向已經又把金戟抬起來氣喘吁吁追在王興邦身後的戴寬明身上。
從混亂一開始,李廷恩就把石定生護住站在了殿上南邊角落裡。
石定生上了年歲,看著朝臣們打成一團,只是嘆氣,倒也沒見多驚慌,“唉,多少年了,老夫如今可沒這本事。”
李廷恩看冼佘正被三兩個朝臣按在地上,打得一雙眼都都青青紫紫的,心裡有點發笑,他眼角餘光看了看昭帝,隱約察覺到昭帝那一抹詭異的笑意,心底又是一曬。
朝臣在天子面前動武,看起來是冒犯,可有些時候,天子寧願你這樣不恭敬的你死我活,也不願你們客客氣氣你讓我退。
他等了片刻,低聲道:“老師,差不多了。”
石定生嗯了一聲,“也是時候了,再打,火氣就收不住了。”他整了整衣襟,在李廷恩的護衛下站到正中,揚聲一喝:“停手!”
殿中立時一頓,年過五十的上官睿右拳就勢在空中一停,領頭停了手。戴寬明見是當年他考會試時做主考的石定生,臉上猶帶餘怒,到底也把金戟給放下了,只是一雙眼還瞪著縮在幾個大臣後頭的王興邦。
他們二人一領頭,不管文臣還是武將,王太后一系還是效忠昭帝的,見石定生站在正中怒氣騰騰的望著他們,各自垂首理了理衣袖,就分開涇渭分明的站在了兩遍。
石定生看著一個個臉上青青紫紫的,還有人隱隱約約直叫喚,一雙爬滿皺紋的眼射出凜凜威勢,流連過殿中眾臣,凡是他被看過的地方,那裡站著的朝臣們都不自覺把身子放矮了一截。
見到此景,坐在龍座上的昭帝便是一笑。
自姚廣恩死後,三朝元老中,也只剩下一個石定生了。
護持在石定生邊上的李廷恩一直分出一部分心神在昭帝身上,見到昭帝的模樣,心中微微發沉。
把金鑾殿中的情形控制住,石定生哼了一聲,理理衣袖,衝昭帝行禮道:“啟稟皇上,老臣以為莫家莊一案,當年刑部官員處置草率,孫福安上奏朝廷彈劾王興邦當年尚有文書記錄,王興邦扣押奏摺屬實,於情於理,都應重審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