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人心。”宋巖一拍巴掌,驚撥出聲。說完這句,他忽而話鋒一轉,沉聲道:“世子,如今岑國公病重,京中兵權只怕泰半盡付裴炎卿之手,裴炎卿數次欲對西北下手,咱們不能再等了。為今之計,只有亂中才能求一個……”
宋巖的話並未說完,萬重文已下了決斷,“立即遣人去告訴方琴,明日之內我就要事成之音。”他說完將目光落在方才就有些迴避的安原縣主身上,語調無奈卻透出一股強硬,“如錦,你先回去歇息。”
安原縣主欲言又止的望了一眼萬重文,俯身行了禮後緩緩退了出去。
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萬重文不由緊緊攥了右拳。
岑國公早年征戰沙場,數次命懸一線,最危急的兩次,一次被弩箭穿胸而過,一次被敵軍馬刀從左腰斬入,差點被一劈兩半。這兩次傷勢給岑國公留下致命創痛,每每犯起來除開硬挺,最難受的就是喝藥的時候氣堵胸悶,哪怕是一丁點東西想要吃進去都不啻受一場活罪。
岑子健見過兩次岑國公喝藥,大冷天的時節一碗藥竟然生生喝出一頭汗,這次岑國公病情比以往更嚴重,整日整夜的咳嗽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已經數日飲食不進。到了這一步,父子之間再有什麼都拋開了,每到喝藥之時,岑子健就丟開一切親自跑來服侍岑國公喝藥。
可惜就是他來,每次端了碗給岑國公喂藥,滿滿一碗黑乎乎的藥汁,亦只能喂進去一小半,好在下頭的人總是一氣兒煎四五碗藥出來,灑出來了,咳出來了,一碗見了底兒換第二碗接著喂。總要將太醫囑咐的分量喝足才行。
放下藥碗,岑國公一面咳嗽,臉上卻難掩欣慰之色,他看了看兒子黑沉沉的面龐,那上面都是血脈才能連起來的相似,語氣不由自主溫和許多,少了些許平日的冷硬,“那孩子走了?”
岑子健正被丫鬟服侍著淨手,聞言回頭挑眉道:“你說瑟瑟?”
聽岑子健還在唸叨安原縣主幼時的小名,岑國公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只是也許念及今日父子間來之不易的和緩,興許還有點旁的暫不可提的念頭,岑國公沒有將心中的不悅表現出來,只道:“這孩子你見一見倒罷了,家裡的事萬不可告訴她。”
心中不悅的岑子健就用一種隱忍的口氣道:“我知道。”至於與安原縣主到底說了什麼,他自問無須解釋,更不屑解釋。
看著兒子的臉色,岑國公在心底輕輕嘆息,面上卻不曾露出來,反而越發溫和的叮囑,“為父沒事了,你去看看你祖母罷。”
岑子健搖搖頭,“祖母才針灸過已經睡下,紅英姑姑道誰都不得去打擾。”
這個時辰針灸……
岑國公望了望外頭的天色,心就往下沉了沉,擠出絲笑意,“那你回去歇著,為父也得早些歇息。”
看岑國公面色尚好,且久病的人要的就是好好歇息。這幾日岑國公因傷病難以入眠,此時自己提出來要歇息,岑子健臉上神色都鬆動了許多,他很乾脆的出了屋子,遠遠的還能聽到他囑咐下人們不要讓人打攪的聲音。
老侃看岑國公眼角有一抹濡溼,自個兒亦十分激動,哽咽道:“國公爺,世子長大了。”
“這小子,早就該長大了,不過就比之前好了一丁點,瞧你就擠出幾滴貓尿,當年咱們在他這個歲數,都能獨自領五千人和南疆那群野人殺個來回了。”岑國公面上這樣說,眉梢眼角卻俱是掩都掩不住的愉悅。
老侃當然清楚岑國公口是心非,他也沒有戳穿,伸出手背飛快的摸了摸眼角,感慨道:“國公爺,往後就要看世子爺的了。”語畢他話鋒一轉,“區封早前說過大長公主的病情,頭一月每日只須針灸一回,多了則損耗元氣。今日一早已經針灸過一回,這會兒再……要不要小人去……”
“不必了……”岑國公滿臉苦澀的擺了擺手,嘆道:“孃的性情,我比你明白。你放心罷,說到底娘念著她的身份,也不會忘了這國公府滿堂的兒孫。四年前我不願出面,娘最後也沒用孝道逼過我,我如今能做的,不過是裝聾作啞。”
看著岑國公的樣子,老侃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跟著嘆氣。
岑國公咳嗽了兩聲,方要躺下,忽想到一事,示意老侃湊到耳邊,低聲叮囑了兩句,老侃聽完,臉色數變卻依舊二話不說的照著岑國公的囑咐出去辦事。
沒過多大會兒,老侃避開外頭的人回來,手裡還提著個大麻袋,一到岑國公屋裡才開啟,露出裡面被劈暈的太醫區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