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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倒是個會疼人的,瞧著這會兒也沒什麼人來買,我給你多裝點也好收攤回家。”
季成心中一喜,趕忙道謝:“多謝老闆,祝您生意興隆。”
天很快就黑下來,季成告辭離開,看著需要置辦的東西已經買得差不多,心上也跟著鬆了口氣。他出來時帶了兩個餅子,一邊走一邊啃,回家路雖然長了點,但好在沒像別的地方有強盜流寇強劫過路人,心裡想著成家後就不能走夜路了,家裡還有個人等著照顧。
銀白圓月掛在天際,星辰點點綴飾在夜幕中,他的身影被拉長,時不時隱在張牙舞爪的樹影中。偶爾一陣鳥撲稜著翅膀歸巢的聲音和著蟲鳴聲,此起彼伏,他的腳步聲在這條路上顯得沉重而突兀。回到家已經不早了,將東西歸置妥當,他在院中衝了個冷水澡,換了身輕薄的衫子躺在床上睡了。
四月的夜太涼,要不是他身體硬朗,冰涼的井水倒在身上肯定會生病。
這兩日歇在家中,季成難得睡了個懶覺,外面已是金光灑遍,開窗的那刻鑽進來的光刺得眼生疼。打水洗淨臉漱過口,起鍋熬了米粥,臨出門已經過了半個時辰。許是他運氣好,剛到村口就見春福手裡挎著個籃子走過來,往日裡坐在大槐樹下曬太陽的人竟沒有出來。
張巖受了風寒在床上躺著,春福剛起床就聽大嫂罵張巖是個討債鬼,幹不了多少活還學人家得什麼嬌氣病。春福將要拿籃子的手伸回來轉身去屋裡看張巖,也不管身後大嫂惡狠狠地罵自己。
春福進去的時候小侄子正躲在被子裡哭,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兩隻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因為生病的緣故整張臉紅通通的。
“姑姑快去地裡吧,不要讓她罵了,我聽得頭疼,我躺一躺就好了。”張巖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沙啞,聽得人心疼。
這會兒吃藥比吃飯還難,依著舊主生病也沒聞見半點藥味的樣子來看,小侄子這次生病也得靠自己挺過去。她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還好沒見發燒,低聲道:“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我去給你倒碗熱水,趁熱喝,等我從地裡回來再看你。”
張巖此時渾渾噩噩,完全沒發現這個傻姑姑什麼時候能這麼利索地說話,而是點了點頭很快閉上眼,他太困了也太累了。
春福將熱水端過來放在他順手的地方,推了推他,又叮囑了一番才離開。她身上沒錢,一個人也不敢上山,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小侄子,但願他能捱過這一劫。心上有事所以看起來整個人都無精打采,就連聽到季成叫她也沒覺得有半點喜意。心裡記掛著小侄子,可也不能不理他,不大情願地跟著他到一個鮮有人經過的角落裡。
季成獻寶似的從懷裡拿出個紙包,開啟遞過來,像對孩子那般溫柔帶著輕哄:“嚐嚐看,應該好吃。”
春福的眼睛在看到糕點時立馬發出亮光,張巖這會兒嘴裡肯定沒什麼味兒,吃這個稀罕物肯定很高興,病也能好的快點。張巖雖然不是她的親侄子,卻是第一個肯對她好的人,所以有什麼好的她都樂意想著他。
季成見她明明眼饞卻不動手,親自拿了塊一口酥塞到她嘴裡:“發什麼呆,趕緊吃。”
春福嚼了嚼,然後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張巖生病,帶回去給他吃。”
季成看向她時的視線忍不住又軟了幾分,輕聲應了句:“好。這裡有很多,你先吃點,剩下的給他帶回去。”原來她也知道好壞,知道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相互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唇角微微揚起。
春福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將她放在心上,窮人家吃飯都得精打細算,他居然會給她買這種奢侈東西。她看得見從他眼底裡流出來的都是溫柔和寵溺,她突然不明白這是舊主還是她的福氣,想到再用不了多久就要成親,臉上不禁浮起幾抹紅暈。出嫁這種事不論在何時候都是讓人憧憬嚮往的,眼前這個男人又這般好,不嫌棄她身上的缺陷,在這個時代能遇到個真心疼惜人的很是少見。不管將來這個男人會不會一直對她好下去,可就衝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她就樂意和他過日子。
她吃的很慢,小口小口地嚼咽,就像大家閨秀一樣。他在一旁盯著她傻笑,春福挑了塊甜的遞給他,歪著頭看他,笑得單純無害。
季成看她笑盈盈地乖順模樣,大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就勢送入口中,整個人都覺得快活無比。
兩人之間的這點小親暱被路過這裡,和嫂子交好的繡花給看見了。她輕蔑地撇撇嘴,去田地裡看過自家男人就樂得往春木家去了,彼時春福已經回來約半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