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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徐緩的嗓音輕釦著春福的心扉,她抿了抿唇,心裡卻另有思量。這個人明知她是個傻女,少給點聘金自己也能過得寬鬆點,換了別人,遇到這種人財兩得的便宜事指不定會樂成什麼樣,可他卻堅持將她當常人來對待,莫名的心間一熱,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得到的第一次尊重是即將要成為她丈夫的人。如果說以前她還有彷徨,此刻她無比堅定,跟著這個人,她願意。
“春福性子純真率直,家裡也多年未曾熱鬧過了,她這副心性挺好。春木哥瞧著什麼日子合適,咱們把日子給定了吧?凡事還得仰仗大嫂子。”
媒婆笑著擺手:“你放心吧,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我在東坡村住了這麼多年,雖說是外來戶,可也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哪有坐視不理的。你這次成親,要請你二叔幫忙張羅嗎?”
春福看著他身子一僵,搖了搖頭說:“不了,我自己來就好。”
誰家都有兩個極品親戚,想來以前應該沒少欺負季成。窮就算了,還攤上這麼個人人躲著走的壞名聲,他的日子應該要難過的很。
春木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你自己張羅也行,顧著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我們退讓了很多,其他的規矩咱們就不講了。只是張家和村裡每家每戶交情都好,而且又住在村口,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也不能太寒磣了。”
季成抿嘴,村子裡講的體面不過是新娘子坐八抬大轎,一路有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圖個喜氣。可也只有那些日子過得舒服的人家才能不費力氣的將他們請過來,自己完全付不起這些錢,在東坡村他連個借錢的地兒都找不到。
媒婆聽春木的要求過分了,介面道:“春木,我記得你成親那會兒也不過是趕著牛車把秀娥給迎回來的。這會兒怎麼為難人家季成呢?”
春福雖不知道這邊的風俗是什麼,可也知道窮人家講究不起那些規矩,大多都是湊合在一起過日子。就像春木,要不是因為沒錢,會娶李秀娥嗎?她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半點女人味兒都沒,春木能看上她什麼?不過就是春木到了該成親的時候,只有這麼一個人願意嫁他罷了。大哥提的要求,季成根本沒辦法做到,她最討厭強人所難的人。
可依著她目前的身份又不能開口,只能乾著急地瞪大哥。
“春木哥,我雖然不能給春福這份風光,但我會拿別的來彌補她。”他說的斬釘截鐵,像是承諾一般。
只是除了春福外沒人看得上眼,東坡村就這麼大,都是守著莊稼地和接點小活過日子的人,除了窮還是窮,項城叔家的兒子那是全村獨一個,還是因為娶了掌櫃家的女兒。季成想將日子過好,純屬痴人說夢。
“季成兄弟,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你總不能讓她和你走著回去吧?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而且新娘子腳挨地很不吉利。”他心裡就覺得虧,春福不應該被人這麼輕易的被人娶走。
季成俊臉上的笑像是屋外的盛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在他看來他的誠意和禮數已經全部盡到了。他的眼裡只有春福,其他人算什麼?而且他們對春福也不好,剛才暼過去,短短的時間就看到那塊黑青,那麼顯眼,那些人是使了多大的力氣才弄出來的?不然她為何會哭的那麼委屈。這個女孩的日子應該更不好過,面黃肌瘦的樣子,在自家人面前會露出這麼膽怯的神情,遠不如那天烈日下,她一聲嬌脆婉轉的喊聲,充滿無限活力。認出她來的第一眼,他就想她應該多笑笑,將季家院子裡還有他心上的孤寂驅趕走。既然搭夥過日子,能選個讓自己高興的也是他的福氣。
春木雖沒再提這回事,心裡卻是不快,商定好這兩天將日子定下來,將人送走後,臉上就沒見笑。
李秀娥將茶碗收拾出來,見他坐在臺階上愁眉不展:“你不高興什麼?妹子的親事定下來,你往後也就輕鬆了。”
春木悠悠吐口氣:“我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讓他把我妹子給娶走了,有人曾跟我說過,我這妹子的長相送到花樓裡可值不少錢。”
李秀娥趕緊往門前看見沒人,在他胳膊上重重拍了下:“你要死?也不怕別別人聽見?哪有親大哥把她往那地方送的?這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轟的。”
春木嗤笑一聲:“看你那樣子,我也就是說說而已。要是過個幾年還沒人要,我就打算悄悄把她賣了。這世上老子賣親女兒的大有人在,我不過是個哥哥,照養她這麼大,也該還了。我當初就想和你說,是你非要給她說親,算了,既然這樣也別想了。等她嫁出去,我們搬到堂屋去,讓張桐和張巖睡西屋,別擠在一起,怪難受的。”
春福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