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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攻訐的羅閻王。
明明有更平坦安全的路,他卻偏偏總是選擇最艱難的一條。
那裡荊棘叢生,那裡刀劍攔路,他一路走一路流血,腳底磨破,體無完膚,面容毀傷,卻依然執拗地向前走——直至倒下。
就像前世。
毀了容,斷了腿,滿身傷病日日折磨,最後,萬箭穿心而死。
人群陡然再度鼓譟起來。
“世子爺贏了!”
宜生雙拳緊握,朝臺上看去。
那頭看上去威猛無比的猛虎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虎頭處溢位大量的鮮血,將擂臺染地殷紅。而陸澹也已經不再管那頭老虎。
老虎解決了,就剩下一個虎奴了。
結果似乎是毫無懸念的。
虎奴一次又一次爬起來,陸澹一次又一次將其擊倒,直到虎奴再也爬不起來,像那隻老虎一樣安靜地躺在擂臺上,死了一樣。
陸澹一腳踩在虎奴的胸前,面無表情,嘴角卻分明帶著濃濃的諷刺,目光看向臺下的陳二。
“說吧,陳兄想讓這腿怎麼斷?在哪裡斷?斷多狠?”
陳二一臉蒼白。
陸澹輕輕一笑,踩在虎奴胸前的腳抬起,目光卻依舊在陳二身上——且從面部移到了雙腿。
“既然陳兄不說,那我可就自作主張了。”他說著,右腳向後,腳尖正正對準虎奴的膝蓋——目光卻是盯著陳二的膝蓋,“先是膝蓋。”
他將將右腿彎曲,微微蓄力——
“住手!”
☆、55|3。22
那聲音並不刺耳,卻十分清楚明晰,又快又滑如同滾珠落地,砰然一聲直直撞入耳膜。
陸澹的腳已經抬起,聞言,驚訝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群也紛紛驚訝地望過去。
立刻有人認出是威遠伯府的少夫人。
譚氏已經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宜生沒有管那些驚訝疑惑的目光,只上前走了幾步,朝陸澹道:“還請陸世子手下留情。”
陸澹驚訝地挑眉,沒有說話。
宜生撥出一口氣,目光從臺上掃過,又看向臺下圍著的眾人,面色溫和,觀之可親:“今日是小女的生日宴,妾身先謝過各位,撥冗來為她一個小孩子慶生。本來不該打擾各位的興致,只是,今日——畢竟是小女的生日宴。”
她又強調了一遍,說話的時候,目光溫和地知識著臺下那些情緒正激動亢奮的年輕公子們。
被她的目光這麼一打量,不少公子哥頓時有些不自在,恍然間才想起:是啊,今天,是伯府小姐的生日宴啊……
一個寄託著祝福和祈願的宴會,一個十歲孩子的生日宴。
不管私底下抱著什麼目的,起碼錶面上,他們都是為了祝福而來。
為祝福而來,卻在人家的生日宴上以這樣血腥的方式取樂,先前死了兩隻老虎,現在還要生生打斷一個人的雙腿。
血腥,殘酷,有傷天和。
對這場宴會的主角來說,這不是祝福,是造孽,是添堵。
哪怕再混的紈絝,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前主人家不說,自然你好我好。但如今人家出面說了,還是孩子的母親親自出面說,那麼,只要他們還要些臉面和名聲,或者說還把伯府稍微放在眼裡,都該適可而止。
宜生又將目光看向陸澹。
“陸世子,妾身斗膽請您手下留情,莫要再生血腥,就當為小女積福。”她頓了頓,“請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
陸澹的臉色僵了一僵。
他自然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忘了。忘了這還是伯府小姐的生日宴。
不止他忘了,很多人也都忘了。
一直混在公子哥兒們中間的沈承斌羞愧地低下頭,以譚氏為首的一干伯府女眷則同樣臉色僵了僵。
不同於其他聽到訊息才趕來的女賓,身為伯府主人,她們自然早就知道這些公子哥兒們乾的好事兒。事實上,要運送兩隻猛虎進伯府,這般大事自然是要稟告譚氏的,而譚氏問明緣由後,便親口應允了。
陳家的公子要玩,自然要要給予方便。
至於這玩樂會不會折了七月的福氣——她不是覺得陳家公子比七月重要,她是壓根沒想起這茬。
這場宴會,無論主客,都懷著種種別樣的心思。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這是伯府嫡小姐的生日,本該充滿祝福和祈願,遠離一切血腥不吉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