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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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
甘陽說著就要將手裡的火把扔進去,甘棠一把接住了,見甘陽微怒地看著她,寡白著臉不說話了。
甘陽頭疼,知道今日是不成了,僵站了半天,探口氣拉過甘棠往外走,走出老大一節,離那圈牢遠了,見甘棠越走越快,好笑道,“白費了那三十幾只豕,為兄總算知道阿父為何不讓甘玉跟著一道來了,他來見你這樣,還練習什麼……”
甘棠聽著甘陽數落,緊緊拽著他的手,沒回答,另外一隻手飛快地摸了兩把眼睛,心裡喪氣得不行。
甘陽看妹妹這樣,滅了火把,將只到他半截高的妹妹一把抱了起來,拍著她的背不住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殺便不殺罷,咱們下次再殺,離竹方還有些路程,慢慢來,實在不行,大兄想辦法先支應過去,以後便以後再說了。”
能有什麼辦法,不能獻祭神明,是對神明不敬,在殷商是重罪。
甘棠眼淚流得更兇,很快就將甘陽的前胸潤溼了一大塊。
甘陽哭笑不得,輕輕拍著她的背,邊走邊笑道,“棠梨你真是頂奇怪的,十年都沒怎麼哭過,殺羊宰牛都沒眨過眼睛,怎麼就過不去這個砍呢,甘玉六歲就提著刀砍人祭祀了。”
因為來這裡之前,她已經先被灌輸了一套和這裡截然不同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並且她明明白白知道殺人祭祀是沒用的,這是一種由於社會發展不充分和生產力不足導致的錯誤認知,終有一日會被時間淘汰,雖然這個時間很漫長,漫長到千百年後還有人祭和殉葬。
離那圈牢遠了,甘棠聽甘陽說著些甘玉的趣事想讓她轉移注意力,聽了好一會兒,便忍不住輕聲道,“大兄,其實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神明,不管殺什麼祭祀哪一位先祖都是沒用的,像這幾代商王越來越少祭祀自然神一樣,這樣血腥的祭祖也會有消失殆盡的一天。”
甘棠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山林裡清晰無比,甘陽重重拍了下她的額頭,肅聲道,“這話為兄聽聽便過,以後不要再對人說起了,商王是不怎麼祭祀那些神明,但民眾們不一樣,來時路過的禾村,說抓了個泳女,燎於雲,問能不能下雨的。”
對著一片雲,燒一個泳族的女子祭祀,乞求雲神降雨,這實在是荒唐透頂了。
甘棠聽得默然,知道說這些都是沒用的,便不在糾纏這個世紀難題,只朝甘陽輕聲道,“害大兄白跑了一趟,下次……”
甘陽就笑出了聲,“棠梨你別說下次,大兄看你下次下下下次也難,許是你年紀太小了,再長大些看看罷,不過練習也不能放,明晚上還是再出來試試罷。”
甘棠悶悶地點點頭,甘陽拍了拍她,安撫道,“好在你自小沉得住氣,外人看不出異樣,就是以後當心殷受那小子,別給他捏到把柄,否則他當真設了局,當真是能要命了。”
夜裡寂靜,殷受有心藏,不遠不近的坐在樹上,恰好將甘棠和甘陽的話聽在了耳朵裡。
甘陽說的沒錯,甘棠是一個不信神明不喜祭祀,不敬畏先祖,無法獻祭的聖巫女,一個完全站在殷商對面的聖巫女,他光明正大要她的命,實在是太簡單了。
今夜發生的事當真是匪夷所思,與這些毛病比起來,不喜歡占卜,不喜歡飲酒之流,倒顯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殷受靜靜坐在樹幹上沒動,等甘棠與甘陽走遠了,又將手裡一把甜草全吃乾淨,這才從樹上躍下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驛館去了。
殷受回去一夜沒睡好,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甘棠掉淚,還有她在奴人面前提不起刀劍的慫樣,簡直大失所望。
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厲害堅韌的甘棠,她分明連尋常人都不如,他有個妹妹,四歲大,不如何聰慧,提刀砍了羌人給阿母治疾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眨,甘棠與之相比,簡直有云泥之別。
殷受即失落又挫敗,失落沒有可相處的玩伴,挫敗他看走了眼,過後便打定主意以後再不去尋甘棠,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殷受心情不好,臉上不見了尋常張揚爽朗的笑,連商王都察覺出他心情不好,召他去問怎麼了。
殷受沒理會,自埋頭趕路,只晚間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不甘心,留心發現甘棠與甘陽一道出去了,想了想又偷摸跟了上去,心說再等等罷,今晚她若能乾脆利落些,他還待她像以前一樣好,他都想好路上給她做什麼好吃的了。
結果還是一樣鎩羽而歸,她殺豬的手法倒是越來越乾脆利落了。
殷受上當受騙的感覺更深刻,接連幾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