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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幸身亡後,他們這些人做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離開縣城,回到相對安全的村子裡。
單福宗研究過了,現在糧食緊缺,沒有上面的命令,縣太爺甚至不能做主開糧倉,因此不僅僅是普通百姓,縣裡的衙役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普通百姓缺糧,他們同樣如此。
誰不是一家大小要養活的呢,守門計程車兵有弱點,那就一定能夠收買。
橫豎他們逃跑時不能帶上太多的糧食,乾脆單福宗就用家裡的存糧收買了守門計程車兵,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拖家帶口地從縣城裡逃了出來。
因為城門不能開,他們幾個就蜷縮著坐在竹簍子裡,竹簍兩邊拴上繩子,守城計程車兵拿著繩子,緩緩將他們從城門放下去,就這樣,一夥人從縣城裡逃了出來。
大晚上的,他們只能藉由月光前行,生怕點了火燭就會引來那些熟睡的流民的注意,此時的雪深已經末過了膝蓋,每一次將腿從積雪中拔出來,都得消耗不少的體力。
往日只需要一時辰的路程,一行人愣是走了兩三個時辰,因為天黑看不清道路,一路磕磕碰碰的,等摸到村子的時候,別提多狼狽了。
不過好在還算是平安抵達了,大夥兒各回各家,經過這一出,恐怕都得在家裡緩上一段時間才能出門了。
“城裡的人能夠用糧食收買守城計程車兵出去,是不是也意味著外面的人也能夠收買士兵進去?”
福寶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偷偷溜了出來,抱著手爐在門口偷聽,聽完大堂哥他們出城的經歷時,福寶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些流民背井離鄉,可未必手裡沒有一些值錢的東西。”
福寶可是聽說了,北邊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糧食,有錢都買不到糧,為了不餓死,自然只能跟著一路逃荒來到他們這兒了,福寶想著,他們中的一些人,或許手裡還有點金銀首飾,或是其他什麼值錢的東西。
畢竟是逃荒啊,將來還不定會不會回到故鄉呢,總得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上吧。
可要是真如同她猜測的那般,外面的流民也用這樣的手段買通了守城計程車兵,到時候一大家子沒有足夠全家進城的銀子,會不會砸盡家底,先送幾個青壯年程序,到時候城裡有了自己人,裡應外合,趁守城門的人不備,開啟城門,放外頭的流民進城,這對縣城裡毫無防備的百姓而言,才是災難了。
福寶的未盡之意在場的都聽明白了,單福宗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發慶幸自己早做決斷,早早帶著家裡人逃了出來。
那些個逃荒的流民,可不是每一個都是質樸純善的,一路上為了爭奪糧食,為了活命,他們中的一部分或許手上都已經沾上了人命,要是放這樣的流民程序,恐怕他們會做的不僅僅是搶砸,殺人都不帶心軟的。
“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呆屋裡嗎?”
蔣婆子坐在火炕上,衝著寶貝孫女招了招手,大冷的天氣從溫暖的被窩裡起來,最容易著涼了。
“我之所以想到這個主意,就是因為一次意外看到了守城的人用竹簍將城外的人吊到了城牆上,然後將人放入了城內。”
單福宗有些艱澀地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城裡其實也有一些流民了,只是一開始他沒有往堂妹思考的方向深思,現在想來,那些流民在城外未必沒有親人,那麼現在的縣城,真的還算安全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單老頭還是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旱菸槍,這段日子,家裡人的心事都重,也就預設縱容了老爺子抽幾口煙解壓的行為。
“這時候顧著自家就不錯了,哪裡還能顧著別人呢。”
單峻山這時候已經稍微緩過來了,聽了老爺子的感嘆,緊跟著說到。
理是這個理,可是想著還傻傻以為一切太平的縣城百姓,以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單家人這心裡,總是提不起勁來。
但正如單峻山說的那樣,在這個世道,他們也只能牢牢顧著自己。
不知道府州那兒怎麼樣了?單峻海長嘆了一口氣。
這場雪災的規模顯然已經不僅僅影響壩江縣和清州了,恐怕整個瀾江省都受到這場雪災以及緊跟著而來的饑荒的影響,按理這樣大規模的難民遷徙早該上達天聽了,怎麼遲遲不見朝廷開倉賑糧,派軍隊將流民送回原籍,再這樣鬧下去,就不簡簡單單是難民的事了。
單峻海此時所想的,何嘗不是榮信煩愁的問題,可他的公文上遞瀾江總督已經半月有餘了,至今都沒有收到上面的批示。
想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