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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御史大夫薛人玉的用意也很明顯了。安陽心中極為惱怒,卻仍耐著性子,朝父皇一拜道:“兒臣是欣賞韓攻的人才,舉賢不避親,說出來又何妨,在父皇面前,兒臣沒有任何可隱瞞的!”
“好了!”皇帝煩躁打斷,“朕這幾日原本就食不甘味寢不安席,你們想要鬧騰什麼?想舉薦什麼人,都自己寫摺子裡遞上來,太尉,你隨朕來御書房,朕還有話說,退朝。”
這件事便不了了之,皇帝也沒表態。
散朝的時候,安陽心事重重地下了丹犀,薛人玉在他的一黨官員簇擁之下剛好經過,那一行人步履飛快,經過的時候,在安陽身邊停了一停——
薛人玉看過來,他眉眼周正,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衝著安陽微微一笑道:“我聽說,如今在許昌,韓攻已經在議親了,以公主如今的地位,何苦汲汲營營,為他人作嫁呢?”
他聲音甚是輕飄,似有若無傳來,深有諷意。
安陽公主聞言一怔,冷笑道:“薛大人,您真是多慮了,這和本宮為國舉賢有什麼關係?我大晉雖然坐擁千里江山臣民眾眾,但官員之中也有良莠不齊;撥亂反正,去偽存真,本來就應該秉公直言的,本宮是為父皇分憂,薛大人休要小人之心。”
薛人玉也不氣惱,抬起頭,望著一串從琉璃宮牆頂上射來的日光,微微眯起眼,輕輕嘆道:“啊,去偽存真,我是偽,他是真,對麼?”安陽笑而不語。
薛人玉道:“本官有一句忠言,公主召他來,並非助他,而是害他;皇上喜不喜歡一個人,眼睛裡就看得出來。”說罷引著眾官去了。
那話擱在安陽心裡挺悚然,薛人玉是個人精,雖然他不會對自己推心置腹,但有些見解還是精闢的;韓攻這人太刺頭,父皇不喜歡倒是真的,但又不得不用,這樣的人就算日後位極人臣又如何呢?看太尉的晚景就知曉了。
她憂心忡忡出了三道宮門,整個人如墮雲裡霧裡,宮人們同她行禮也看不見,直到走出西華門的時候,迎面跑來一個拿風車的小孩:“吹起來咯!”
那孩子猛衝過來,安陽渾然不覺,撞在她腰腹上,“哎喲”一聲踉蹌。
前後左右都來攙扶,隨侍大罵:“瞎了你的狗眼!”一腳正要踢去,被安陽所阻。
後面跑來個急匆匆的宮女,看見是安陽公主,嚇得慌忙跪伏在地,頭貼金磚道:“奴婢該死,這是養在太醫院的小徒,衝撞了宮主鳳駕,真是罪該萬死!”說著自己給自己掌了兩個嘴巴,又拼命叩頭,眼睛卻使眼色讓小孩靠過來,意思想保他。
安陽看那怯生生的小女孩,原來是內宮豢養起來以後專門給後宮看病的女醫,也才六七歲年紀。
安陽看著那張小臉一直髮怔,喃喃道:“他也差不多大了罷……”
“公主。”侍女攙住了她,安陽及時醒過神。“沒什麼,你領她回去吧。”
“多謝公主開恩,還不快謝恩。”那宮女按著小女孩的腦袋,在地上給安陽磕了三個頭。
……
謝冰卿這幾日心情極好,不說她自己,就連旁人也能感覺到最近她在韓園地位的變化。
前日端午宴,來了位外客嚴公,姨母謝氏要韓攻和她起來跟嚴公敬酒,這意思也很明顯,謝冰卿仍為了矜持,仍是半推半就的態度,意外的是韓攻,他竟然聽話地從了,換作以前他一定會擺臉色。
靈芝和連翹都認定,這是要謝冰卿坐穩了入主韓府的一個預兆,紛紛恭喜自家姑子。謝冰卿素來自傲,過去的一段時間,她幾乎用賴的住在韓園,丟了不少臉面,雖然自己硬挺著不說什麼,但心中還是不忿的。
如今,風水輪流轉,她也聽說了姨母肺病的事情,心料韓攻可能是被姨母說服,急於要成婚滿足姨母的心願了。她心中又是慶幸這肺病來得及時,又勾起過去在韓攻處受的種種冷遇,委屈不已。
謝冰卿這人平時眼高於頂,本不是好說話的人,她進入韓園以來,看不起未來的兩個妯娌翟氏和褚氏,所以除了自己兩個貼身丫頭,基本只同表弟韓樓說過幾句話,其他找不出一個能聊天的朋友來。她更覺這家人對她實在不夠尊重,心中早就積攢了許多不滿。
這股不滿意,終於在一次聚會上頭爆發出來。
七月初書院裡有個詩畫品鑑會,來了城裡面諸多名流,謝冰卿故意三番五次在姨母面前提起想去看,於是謝氏便要求韓攻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她。
結果兩人一去,謝冰卿跟著他寸步不離,韓攻想甩脫都難,韓攻又是眾人裡頭的焦點,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