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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耿寧兒口氣裡的窮盡委屈,看著她那張血淚縱橫的面龐,胤禛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彷彿被什麼給狠狠的攥住了,刺痛之感正一點一點在他的身體裡四散開來。什麼不悅,什麼怒氣,頃刻間便化為了烏有,只有剩下那濃濃的憐惜。輕柔又不失力道的扶著她坐到了軟榻上,抬頭對著蘇培盛道:“去喚大夫。”
“喳。”
吩咐完蘇培盛,胤禛轉了個身,看了一眼堂屋內的眾人,深邃無波的黑眸中看不出一丁兒點的思緒。
立在堂屋的中央的烏拉那拉蓮慧,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軟榻上的耿寧兒,又看了看立在她斜前方的胤禛,難以置信的拔高了幾個聲調,高聲喊道:“王爺!”
胤禛面色一沉,目光瞟向了烏拉那拉蓮慧。
當目光與那陰晴不定的黑眸對上的那一刻,彷彿就在那一刻,蓮慧感覺自己心中的所感所想好似都被那雙深邃的眼眸給看穿了一般。於是她心虛了,目光閃爍的避開了那憾人的目光,囁嚅著,卻是怎麼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響了。
而另一面,因胤禛的趕到而撿回了一條小命的李淑翠,在看到胤禛那甚是陰沉的俊臉時,心頭盤旋的所有言語也都盡數消散了,只留下了一肚子的不甘。
眼前這個男人的狠絕,她已經有過深刻的體會了。此時此刻,她不敢也不能當著他的面兒再造次了,否則後果將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聲,謹慎細微的從腳踏上一點一點的往外挪著。
胤禛的突然出現,使得方才混亂不堪的涵碧閣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戛然的沉寂也讓弘晝從方才的混亂中醒過了神兒,連忙抻長了袖子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爾後,他快速的跑到了耿寧兒的身側,一雙小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大手,輕聲的抽噎道:“娘、娘,您的傷勢……”
耳邊傳來弘晝清爽綿軟又帶著些許焦急的聲音,耿寧兒嘴角揚起慈愛的微笑,伸手在身前摸了一通,最後落在了他小小的肩頭上,輕輕的拍了拍,柔聲道:“無礙的。”
“可、可是都見了血,怎麼會無礙呢。”
“皮肉傷而已,很快就好了。”
餘光將身後那母子情深的一幕盡數收到了眼底,陰蟄的俊顔上總算是有了些許的緩和之意,但內收的下頜與微泯的薄唇仍是透露出了他怒氣未消的事實。
撩起袍子,胤禛一個轉身就坐到了與耿寧兒只有一桌之隔的軟塌上。這時,蘇培盛也提溜著腦袋小碎步緊倒的跑到了胤禛的身畔,“王爺,大夫來了。”
“傳進來吧。”
“喳。”
大夫一進堂屋便恭恭敬敬的給上首的老四打千兒行了個禮,“奴才給王爺請安了。”
“起吧,今個兒勞煩秦大夫跑這一趟了。”說完,老四隻是靜靜的坐在軟塌上,看著前方臉色各異的女人們,不吱一聲。
隨侍在老四身邊十幾載,蘇培盛自是能夠揣測出此刻主子的真實意圖。屋裡的女人們自然也懂得,此時並不是開口言語的好時機。所以當下,只見蘇培盛恭謹的引著秦大夫走到了耿寧兒的跟前。
秦漢時也算是胤禛身邊的老人了,加之已是花甲之年,自然知曉如何同權貴富賈相與。只見他麻利兒的處置了耿寧兒額上的傷勢,而後便目不斜視的躬身退了下去,垂首道:“奴才回稟王爺,貴主傷勢並無大礙,只是些皮肉傷。奴才已為貴主外用了些創藥,一會兒再開些內服藥輔助之,不日便可痊癒。”
“有勞了。”微微點了點頭,側目而視。接到了主子送客的命令,蘇培盛連忙帶著秦漢時退出了涵碧閣。
待到,人完完全全退了出去,這時,低沉渾厚的嗓音劃破了堂屋內詭異的靜謐。
“本王到是很想聽一聽,今日之事,起因為何,竟引得如此軒然大波。”
李淑翠見老四開口詢問了,瞟了一眼此刻摟著兒子,安安穩穩的坐在軟塌上的耿寧兒,狠狠的颳了她幾眼,仍是覺得不解氣,可她也知曉眼下的形式對她實屬不利。咬住下唇使出了十足的力道,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睜開,淚就猶如泉湧般噴湧而出。
她決定惡人先告狀!
“王爺,您可要為弘時做主啊!”一邊哭著喊著,一邊一把就將窩在角落裡的弘時給拽到了老四的面前,捧著他的臉淚眼婆娑的哭訴起來。
“王爺,您快瞧瞧,弘時這頭都給傷成什麼樣了?您快瞧瞧啊!”
瞅著弘時額頭上那一片刺目的殷紅,老四並沒有出聲,只是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