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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而痛苦的神情,那是多麼地讓人心驚肉跳啊!巴子突然說:“可兒,我帶你走。”口氣是那樣地堅決。可兒想也沒想到過要走出秦家大院,巴子的話無疑問讓她吃驚不小,驚訝地問:“走?去哪搭去?”巴子翻起身,雙手捧著可兒的臉說:“走出這個鬼地方,去我們該去的地方。”可兒喃喃自語,“可能嗎?這可能嗎?”
巴子有些激動地說:“相信我,這次我是專門為你進秦家大院的。”可兒用手捂住巴子的嘴,眼角慢慢滲出了眼淚。
巴子走了,可兒的心也被帶走了。
24。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開:戰狼…第二十四章 險境遇美人
冬至已過,天氣變得異常堅冷。
今年有別於往年,以往早是白雪皚皚,大地一片銀裝素裹了,而眼下卻不見一片雪花,只有刺骨的西北風成天的穿街呼嘯,似乎橫下心來要吹乾空氣中僅有的一點點水分。
房家人聚集在孃的窯裡頭正為房世英擔心。娘盤坐在熱炕頭,臉無表情,一言不發。田秀姑撫著凸起的肚子問花臘梅:“大嫂,你說,世英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回來了。”那種期盼的眼神讓人覺得她是多麼的想從對方的嘴裡知道自己滿意的答案。花臘梅說:“唉!眼下兵荒馬亂的,又近年關了,也曉不得老二在外面的情況怎樣?空讓家裡的人擔心。”田秀姑又問娘:“娘,你說說看,世英總不會有事吧!”
娘看了眼憂慮的田秀姑說;“應該不會有事的,世英這孩子處事穩重,機巧乖張,到眼下不回來,也許有他的道理;吉人自有天象,著急也沒有用的,也許說回來就回來了。”
房世傑擁著胳膊在房裡來回踱著步,繃著一臉愁雲說:“不行,明兒我去鎮上走一遭,到驢馬市上打聽打聽,或許會有二哥的訊息。”娘接著房世傑的話說:“也使得,打聽一下,免得家裡人乾著急。”田秀姑叮囑房世傑:“三兒,去了嘴勤快些,多問幾個人。”
第二天,太陽一出山,房世傑就穿了狼皮襖,脖子上搭了抽了筋的狼尾巴,直奔白狐鎮而去。冬日的白狐鎮也是一片的淒冷和荒涼。大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在走動;偶爾有幾輛轎車急馳而過,也瞬間消失在掀起的陣陣塵土中;臨街的鋪子都還沒有開門,除了門口或門眉筐上醒目的招牌外,幾乎都被掩蓋的嚴嚴實實;間或有幾家房頂上升起嫋嫋的炊煙,也該是開張迎客的小飯莊昭示客人的訊號。
房世傑走在寂靜的街道上,無心留意淒冷或繁華,徑直朝北街的驢馬市走去。北街的驢馬市也沒多少人,稀稀拉拉的有幾匹驢馬被拴在木樁上,百無聊賴地嘶著嗓子亂吼。幾個驢馬主人蜷在靠邊的牆角里,眯著眼曬太陽,誰也不和誰言語。房世傑在邊上的小飯莊裡喝了碗粥,掩緊狼皮襖,湊到牆角里,也曬著冬陽眯瞪起來。不知過了多少時,房世傑被陣陣喧鬧聲驚醒,睜眼看,見驢馬市上熙熙攘攘,一派繁榮景象。房世傑罵一聲“狗日的,老子還以為沒人來呢!”一骨碌翻起身,鑽到人群中。
今日是白狐鎮驢馬市一年裡最後一次交易,自然比往次繁榮了許多。行裡的、行外的、趕生意的、閒溜達的、滿懷希望的、心懷鬼胎的……各形各色的人們穿梭在人與畜生之間,物色著各自的獵物。
房世傑挨著個兒問那些販賣牲口的,卻都搖頭表示不認識房世英,就連關中那邊的情況也一點不知道。好容易問到一個從關中回來的漢子,也說已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再問下去,那人就不再答理他了,還顯得嫌房世傑礙手礙腳的防礙他做生意。房世傑有些心灰意冷,一臉失望地蹲在路口邊,十指插在頭髮裡,一個勁地扣。
有人過來拍了拍房世傑的肩問:“兄弟,你是秦家彎來的?”房世傑抬頭一看,見一個五十開外的乾瘦男子盯著自己,就說:“是呀!幹甚?”乾瘦男人說:“前些時我從關中回來,聽人說有一撥去關中的漢子遭遇了土匪,好像裡面就有一個秦家彎的。”房世傑忽地站起來,一把揪住乾瘦男人的領口,瞪著眼問:“是真的?”乾瘦男人慌里慌張地說:“只是聽說,只是聽說。”大概是被房世傑嚇著了,慌忙掙扎著往開躲閃。人們不清楚發生了甚事,忽地一下子圈了過來。
人群中站出一個胖乎乎的漢子來,推了一把房世傑說:“哎哎哎,幹嗎欺負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房世傑一把掀開胖漢子,氣乎乎地說:“狗日的,誰欺負人哩!”那胖漢子用手揉了揉鼻子,橫著臉挺胸迎上來說:“嘿,把你能的,還想打人哩!”人群中又有人叫到,““讓開,讓開,有杜爺在,看那個不想活的還敢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