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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髒、亂、差。只能用一個名詞來給它冠名:“豬窩”!
“這書塾到底有多久沒收拾了啊?”我訝異地問。
“一個月。”還是那個冷冷的聲音答。
“為什麼一個月都不打掃,不清理?”難道衛夫人家其實很窮,家裡請不起什麼人工?不會的,剛剛一路走過來,路上就碰到好幾個笑眯眯打招呼的下人。
“等你來呀,你不來,誰會掃呢?”小玄子說。
“我不來就沒人掃了?”我勉強笑了笑。這衛府的僕人們分工都那麼明確,板上釘釘的嗎?只要負責書塾的人沒來,大家就眼睜睜地看著書塾裡垃圾堆齊腳背,也絕不去幫忙打掃。
衛夫人解釋說:“是他們幾個不讓人來掃啦,說這是留給你的見面禮。”
原來如此!這樣的見面禮還真是稀罕呢。我苦笑道:“多謝各位少爺的見面禮,桃葉不勝榮幸,這就趕緊收拾去。”
就算衛夫人不催,我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垃圾清出去,把桌子抹乾淨,不然,連我自己都沒法在裡面待下去。也真虧了那幾個華服少年,千金萬貴的豪門公子,天天住豬窩。
這一天的上午,就在打掃清洗中度過。等到書房終於窗明几淨時,我已經累得快趴下了。
我也基本搞清了衛夫人的四位徒弟都叫什麼。白衣的那個叫謝玄,也就是小玄子,字幼度;玄衣的叫郗超,字嘉賓;青衣的叫桓濟,字自清。
不知道還不打緊,知道了把我嚇一跳。衛夫人收的這幾個徒弟,班底太驚人,陣容也太強大了。簡直一網打盡了大晉的頂級豪門。排名前四的四大家族“王、謝、郗、庾”,他們就佔了其中之三。
就連剩下的桓濟,家裡沒擠進前四,第五、第六的位子也跑不了。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南郡公桓溫,寫“昔年種柳,依依漢南。而今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的那位桓大司馬,母親則是司馬皇室的公主。不過因為他父親英年早逝,家裡現在是哥哥當家,門庭比以前冷落了一些,不如另外三個的家族正如日中天。
當然,其中最顯赫的,還是王獻之家。時人皆稱的“王與馬,共天下”中的“馬”指的是司馬皇家,“王”,就是指王獻之家了。
卷一 相見歡 (9) 白鵝老師
“嘎嘎嘎”,遠遠地,傳來了鵝的歡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這是我第一天上工的午休時間。吃過了飯,我便來到在書塾前的院子裡,準備好好轉悠轉悠,欣賞一下衛夫人家的庭園。難得這會兒安靜,幾位少爺都回家吃飯去了。
他們來去其實都很方便,因為都住在這烏衣巷裡。但一到中午,衛夫人家的門前還是擠滿了人,都是服侍這幾位大少的僕人們來接主子的。
目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我還曾問守門的老張:“既然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大堆貼身服侍的人,為什麼還要請我來呢?他們各自帶上自己的僕人在書塾裡服侍不就行了?”
老張說:“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這樣的。可是那些僕人每天來了就是抹抹桌子磨磨墨,一到授課時間就被夫人趕出來了。他們在外面閒得無聊,就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還互相打探,互相攀比,動不動就吵起架來。夫人煩了,就把他們全部趕出去了。只准他們早上進來給主子打點一下,弄好了,就得馬上走。”
也是,豪門的家僕聚在一起的確是個是非窩,言語之間還很可能洩露什麼不該洩露的秘密。就是衛夫人不趕,他們自己的主子恐怕都要出面了。大戶人家的僕人不準互相走動,好像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所以,我才有機會得到這份工作。衛夫人請我的理由中,我是外地才來的也是其中的一條吧。對豪門秘辛一無所知,也就沒有是非。
“嘎嘎嘎”,那聲音叫得越歡了。
循著聲音望過去,庭院的盡頭,似乎還連著一方水塘。鵝叫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我快步朝水塘走去。
庭院大就是好啊,不僅可以種很多樹,還可以養家禽。以後休息的時候,在庭院裡轉轉,去水塘邊坐坐。嗯,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真不知道姚掌櫃為什麼要說這裡是“狼窩虎穴”,幾個少爺,除了那個小魔頭,其它幾個,也還好啦。至少今天上午沒怎麼使喚我。大概是看我忙著打掃,實在是抽不開身吧。
走到水塘邊,就看見了一群大白鵝。一個個足有十來斤重,全身羽毛潔白,紅紅的頂冠鮮亮若寶石,在水裡遊遊自在地嬉戲,隱隱還可以看見在水裡不停划動的橘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