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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來說可能都是意想不到炫∨書∨網的吧。一個家裡有書房的女孩,怎麼會跑到外面做下人?——除非衛夫人已經把我來這裡的始末都講給他們聽了。
好在衛夫人還算和善,及時開口解除了我的窘困。她問我:“你爹的書房叫什麼名字啊?”
我忙擦乾眼淚回答:“叫綠天齋。”
也許是因為娘才剛剛去世,我還沒有從喪親之痛中徹底走出來,這些天總是很容易就想起爹孃在世時的情景,想起來就會哭一場。這一個月,好像一直都在哭,每天從早哭到晚。但我也知道,淚總有流盡的一天,時日久了,就不會哭了。我只是需要時間來淡忘那徹骨的傷痛。
衛夫人笑了,“哦,那倒真的很像了,我還以為我這書房的名字獨絕天下呢。看來,你爹也是個風雅人那。你家的書房叫‘綠天齋’,是不是也因為樹多?”
“是的。”我點頭道:“我家的院子裡有很多樹,而且都是大樹。夏天濃廕庇日,隔壁左右都愛到我家納涼,因為特別涼快。”
說到這裡,我回頭看了看衛夫人的院子,譁,也有好多樹哦,而且庭院面積比我家的大得多。裡面除了榆槐松柏之外,還有很多果樹,好像桃杏李橘都有。其中最具特色,讓我看了眼睛一亮的,還是一蓬蓬的芭蕉樹,大大的芭蕉葉子在風裡婆娑起舞,搖曳生姿。
我心裡湧起了一陣歡喜。看來,我好像真的如姚掌櫃所說的,到了一個“閬苑福地”了。
見蕉葉下並排放著四口大缸。我笑著問:“那幾口缸,就是專門給少爺們洗墨的吧?”
衛夫人點頭道:“是的,缸上都貼了名字,你以後給他們洗筆的時候要注意點,不要搞錯了。”
“嗯”,我忙應承道,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這,有什麼講究的嗎?”
洗筆嘛,哪個缸裡不是洗,都是一樣的水。為什麼要弄得這麼複雜,一人一口,還貼上名字,千萬不能搞錯?
這時白衣少年在屋裡大聲說:“沒講究的,你以後在左手第一口缸洗就行了,還免得對名字,多麻煩呀。”
衛夫人朝屋裡一吼:“小玄子,你給我閉嘴!你們幾個也是,都進去半天了,怎麼還沒拿出筆來?”
一個冷冷地聲音說:“沒有墨,拿出筆來幹嘛?又不能寫。”
另一個很斯文的聲音勸他:“你那上面不是墨?你的書童今早才幫你墨好的,裡面還加了桂花精呢,到現在都還能聞到香味。”
“有墨就先用著吧”,衛夫人換上了一幅笑臉,用誘哄的語調說:“獻之乖,先練著,師傅等會就來了。”
“不公平!為什麼對他就用那種噁心的腔調,都是一樣的弟子。”其它三個馬上抗議。
“他爹過年的時候給我包的紅包是五千錢,你們的爹包的呢?”衛夫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陳述理由,而且灰常的理直氣壯。
“財迷!”,“大財迷!”“老財迷!”是相當不滿的聲音。
“小玄子,今天你必須給我寫滿100張,否則,你今晚就在書塾裡打地鋪吧。”衛夫人又吼了起來。
“為什麼只罰我?不公平!他們兩個也一樣說啊。”小玄子氣壞了。
“嘿嘿,我們說的是財迷大財迷,你說的是老財迷,這是有本質區別嘀。”
“什麼區別啊?”
接下來是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因為師傅最恨別人說她老了,你犯了師傅的禁忌,就乖乖認罰吧,下次再長點記性。”
衛夫人臉上的顏色變了變,看來她對“老”字是真的非常非常敏感的。
就在這時,裡面那冷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你還在那兒磨蹭什麼?快進來給我磨墨!”
我向四周左右看了看,書塾裡面只有那四位大少,書房門口只有我和衛夫人,這十足命令的話,難道是在對我說嗎?
衛夫人忙催我道:“桃葉,你先進去給他磨墨吧。其它的事我以後再慢慢交代你,只有洗筆的時候你記住別搞錯就行了,誰的筆就在誰的缸裡洗。”
“嗯”,果然是叫我的。那小魔頭,明明書桌上放著香噴噴的墨,堅決不用,非要我給他現磨。
“好啦,我這就進來了。”我耐著性子答應著,離開回廊往屋裡走。
就在踏進書塾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徹底呆住了。因為,實在是太震驚了。
外面那麼美的風景,又是芭蕉又是松柏,書塾的名字也美得冒泡,叫“綠天深處”,可瞧瞧這書塾裡面都是什麼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