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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交往也礙於彼此的身份,一人是王的妃子,一人是王的胞弟,便也只能發乎情,止乎禮,越界之事幾乎是不會有。
禰媃素喜高,便令人紮了一隻鞦韆搭在門庭外的桃樹上,日日坐在上面等候著他。而他卻十分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玩笑捉弄,便自她的身後悄悄靠近,雙手接觸她柔軟的背部輕輕往前一送,她便隨著飛舞的鞦韆,飛躍過了樹梢,她垂落下粉色裙絡宛若蹁躚的蝴蝶,顫動著美麗的翅膀,桃林中盡是甜膩的歡聲笑語。
他似水的眼眸中滿是溫情的笑意,停下了鞦韆,伸起雙手抱起她的身子輕放在柔軟的草上,微微一笑,靜靜凝視著她三分久,一手遮蓋在她的唇上,然後俯□吻了下去。他太想擁有她,嘗試一下她唇瓣的芬芳,收斂起笑意,他淡淡地想,可她終是嬴政的女人。
遠遠望去,他似是在親吻她的唇,可其實他不過是吻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深情地凝望著身下的女子,眼底依然含著吟吟笑意:“待你真正成為我的女人那一刻,我便會把你渾身上下啃得一乾二淨。”說著□而溫存的挑釁,他的臉容依然在安靜地微笑著。
女子笑靨如花,眼底的憂傷卻是難以彌蓋,她是王的妃,一生都會是王的妃。她不會成為他的女人,不會。
可他卻暗暗下了決心,嬴政他會答應把這個女人交給他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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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桃花林,他徑自去面見秦王,秦王屏退左右,兩人密談甚久,卻不知達成了何協議,一個時辰後,他穿上了黑磷戰甲率兵出征,威風凜凜,騎著高頭駿馬,頭也不回地出了秦境。
可他不知,這一去,便是再也無機會回來,見她那位還未過門的妻子。
就在那一夜,秦王回宮以來第一次召幸后妃,卻不巧正是成蛟口中所提的那位摯愛女子,又恰恰發現了她與禰禎竟同是魏國公主、異母姊妹。那名女子叩首秦王,求他饒恕禰禎一命,他一笑置之。
同是那一夜,屯留,成蛟,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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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載:公元前239年,秦王政八年,秦王政21歲,王弟長安君成蛟將軍擊趙,反,死屯留,軍吏皆斬死,遷其民於臨洮。
(續)
禰媃在桃花林開得最盛的樹下,為他立了一個衣冠冢,望著突起小土包,她流下了細細的涓淚,事情發生得太過倉促,她甚至還未在歡愉中清醒,便跌入了一個難以挽回的深淵。
在此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悉數不知,在成蛟死去一月,秦王卻突然下詔臨幸於她。這第二次的召幸,距上次已一月有餘,而上次召幸的那一日,卻正好是成蛟的祭日。
這一夜,她花了很大的心思打扮自己的妝容,描繪得精緻的五官,挑的是最奢華豔麗的綾羅緞衣,用的是極致華貴的行頭,待到宮車停到大門外,她暗自在袖中藏匿了一把匕首,便推開門任憑宮娥將其攙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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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依舊肅穆寧靜,她踏過冰涼漆黑的地面,裙襬隨著風飄飄搖搖,他仍是倚在案前,手中執著書簡,黑亮的睫毛低垂,默默地在看,唯獨不同的是,這一次在見到她到來後,他揮手退去了左右侍從,令她來至他身側坐下。
她矜持一笑,同時將手探進了袖中,摸到了一股冰涼,涼得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若無其事地屈膝坐下,捻起桌上的茶杯傾滿,慢慢地遞給他道:“陛下,請用。”
他接過來,卻沒喝下,隨手在茶杯放在了案上,以往神采奕奕的臉頰憔悴而深邃,從她的角度看去,他的臉容有一半是深陷在黑暗的陰影裡,看不清是何表情。
他嘆息一聲,低沉而嘶啞的男音裡帶著難以描摹的滄桑和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和悲痛,她這才注意到了,他的玄色黑衣十分不修邊幅,連披散下來的黑髮都是凌亂地披在肩上。
他不過是個連弱冠成人之禮都還未行過的君王,而此時此刻,在她眼中,他便彷彿瞬間蒼老。成蛟之死,對他的打擊似是並不小,難道錯怪他了嗎?難道不是他下得格殺勿論的命令麼?她有些無措,將匕首匿好,又悄悄將手自袖中取出,安穩地端坐好,方抬眸便對上了他犀利的黑眸。
他冷酷的眸光微微閃動,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袖下有什麼,冷漠的唇角微微一勾,便攥住了她纖細柔弱的手腕,可在禰媃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他卻又鬆開了束縛她的力道,冷笑道:“那種東西,傷不了我。”
她一時驚恐湧上心頭,卻又聽聞他冷言冷語道:“若是再有下一次,寡人決不輕饒你。”心中怖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