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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啟齒道:“呂丞相教訓的是,奴家確有不該之處,不過有些話當可直言,有些話只管放在心裡便好,否則陛下若是聽此所言,怕是心裡會略有不爽,你我當是難辭其咎。”在摸清他的意圖前,她只好以退為進,靜觀其變。
他聞言微詫,隨後又立刻鎮定自若的道:“陛下豈會怪責本相,本相問你,若你是魏王,當日以梅相交換,與你魏國簽下的和平條約,可算數否?”
她笑吟吟道:“那自然是算數。明君當是若此,否則何以服天下。”為了遮掩心中的不安,她隨手斟倒了杯茶水,慢慢地喝著,順帶揣摩呂不韋的心思,他似在怒火上。
他笑道:“你可知曉當下時局,楚王做協約長,春申君監軍,趙將龐暖為總指揮,五國合縱伐秦,魏王非但不承認與秦先前之約,反倒是堂而皇之與我大秦為敵。”
她雖無法推測呂不韋此今來意,但大體可以看出他絕非為了以上所說之事,洩憤與她而來,如此聰明的老狐狸,定是要藉此秦王與魏皇兄懾服於她,先行來個下馬威,好讓她聽話辦事。未經市面的小姑娘或許可以哄得過來,對本公主此法絕對慎行之,因她從不吃這一套。
如此看來,他應是有求於她才是,內心增加三分把握,但絕不可輕敵。她輕輕一笑道:“呂丞相何必乍費口舌,奴家聽得出你話中有話,不妨直言,奴家洗耳恭聽便是。”
這一次,他狡黠的目光未再流露出詫異,而是緩緩與她相視而笑道:“本相果真是未看錯於人,既然娘娘聰慧過人看出了老夫的來意,我便直言了,老夫懇請娘娘即刻入宮,輔佐陛下左右。”
她放下茶杯,低笑道:“呂丞相何出此言,奴家何德何能,勞煩丞相大人親自相迎。加之素來後宮干政皆落得淒涼下場,奴家未曾想過要踏這灘渾水。”
呂不韋放縱地挑眉一笑:“雖娘娘說得句句在理,可老夫看得出娘娘天賦聰穎之質,深具輔佐治國之才,埋沒了豈是我大秦的一大損失。”
她細細打量了他一番,他肅穆的臉容上看不出一絲破綻,便道:“奴家絕非自謙,書畫琴詩也許還能露上兩手,輔國之事呂丞相當是過分賞識了,若有所閃失,奴家當不起那個罪。”
他奄然一笑,眸中若有所思道:“既然同是死罪,娘娘是想早死一些,還是晚死一些?”她微微一愣,不明所以,故無法輕易言及其他,他會若此說,代表著手中握著她的把柄。會是什麼呢?
他勾起唇,又是自信滿滿的一笑,道:“娘娘若非是真正的娘娘……”他狡詐地宛若狼盯著獵物般,陰冷淡笑,一句話點到即止。
她的面色明顯的暗沉下來,靜心忖度著一二,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她的底細。但未避免情緒太過異常,她便又揚起唇笑,提醒道:“呂丞相,話不可以亂說,子虛烏有之事,隨意按在娘娘身上,罪名亦是不小。”
他眸光一閃,隨即將一白一棕兩隻倒蓋著的茶杯取出,在她面前擺放好,道:“本相聽聞魏國長公主素有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卓絕之姿,譬如這隻上好白陶茶杯,一眼看上去它的外表便是無人可以企及,絕非這隻淳樸的棕色茶杯可攀比,棕色的茶杯無論怎樣裝,都無法成為白色的茶杯,你可曉得?”
她微皺眉頭,這廝敢情在說她是那棕色茶杯,暗諷她的姿容醜陋,不過在這風頭上不與他一般見識。她想了片刻道:“呂丞相有所不知,我自幼長在深宮之中,姿容美貌、傾國傾城之流皆是人以訛傳訛,這你豈是也肯聽信。”你敢嘲諷我容貌,我嘲諷你無知。我怒!
他笑了一陣,似是早就曉得她會如此一言,便道:“既然你還不肯相認,那麼本相便一一說與你聽罷。”他品了口棕色茶杯裡的茶:“你乃是魏國庶出公主,名為魏禰禎,當日接到秦國詔書後,甘願替長公主魏禰媃代嫁,出使秦國,以示友好。”
她的手心溼漉了一片,他竟然連禰媃的名字都喚得出來,可見他應是將她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調查了個遍,眼前的男人豈止是萬年狐狸可比,他怕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來此見她。
他繼續道:“禰禎公主當日所想,便是既可顧及身體柔弱的長公主,又無礙於秦、魏政治交好,出發點並不壞,可你有無想過若是身份暴露之後,死得不止是你一人。”
是啊,還有千千萬萬的魏國百姓,也會接連遭殃。嬴政一怒之下,定是會大軍直指魏境,屠城誅殺,以洩心頭之恨。
她心中一凜,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時的呂不韋便像極了一根救命稻草,擺在她的眼前讓她緊緊攥著,以不至於跌入萬丈深淵,愈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