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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看到她,急色衝了過來:“少奶奶,醫生說您的傷口又裂開了,您還是休息吧,別到處走動了。”
容顏問她:“你們少爺呢?”
下人搖頭:“不知道,跟醫生一起出去的,就一直沒回來。”
容顏到沙發上去坐,莫名的很空落,習慣性的想給夏北北打個電話,又想到再沒幾天她就要面試了,讓她空奪出時間來陪她就相當於讓她來陪葬,對夏北北來說這兩種感覺無差。最後想起來,還好,現在S城她還有個段安弦。電話在秦遠修那裡,就讓管家用家裡的電話給段安弦打了一個。管家一時口快,把容顏胳膊復發的事就說出去了,段安弦聽到容顏要找她,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看到人就問;“聽說傷口復發了,怎麼樣了啊?”
段安弦每次出門都華光豔影,從沒有不講究的時候。用她的話說人要活得體面,但什麼能判斷一個人體不體面呢,首先就是要收拾得利落,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別人。
但今天不同,一件普通的家居服,外面罩一件大衣就出來了,妝也沒畫,頭髮也只隨意的紮成馬尾。
容顏眼眶發熱,才像認清形式,她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真正的丈夫和家庭,有的,只是這幾個姐妹。
段安弦見她直鉤鉤的只看人不說話,眼眶還一點點的變紅,更急得沒話說,坐過去輕輕攬上她的肩膀哄:“我知道,肯定很疼,沒事,沒事,很快就過去了。要不給小小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唱首歌聽吧,你知道的,小小的歌聲一直奇爛無比,一驚忪估計你就忘記傷口疼這茬了。”
容顏枕著她的肩膀,一邊掉淚一邊笑,精典的又哭又笑。
段安弦見情況好轉,再接再厲:“還是別了,她懷著小小小呢,眼見快生了,我們找樂子是沒錯,可嚇著孩子就是我們當姨的不對了,你說是不是?”
這一刻讓容顏想起以前,其實她的狀態從來就沒有很好過,沒有的一直沒有,有的一直還在她身邊,只一個劉小回老家了,可是心還在她身上。細細斟酌比例就是那樣,不曾增加或減少。以前從沒覺得不快樂或者委屈自己擁有的太少,也不會時不時覺得自己很孤單,好像過得根本不快樂。可是,明明一切都還一如曾經,為什麼感覺卻全變了?像有什麼東西她那麼想要,但是老天就是不肯給她。於是她開始覺得自己很貧窮,真正擁有的就那麼卑微少得可憐。
“弦子,我想起以前了,好像以前比現在快樂,你覺得呢?那時我們常紮成堆,聊什麼都比現在開心,哪裡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呢。”
段安弦還是保持一個輕攬她的姿勢,臉上同時出現一種夢遊的神色,偶見一絲傷感之色,是真的至傷至疼,但轉眼即逝。更貼心的攬著她,輕輕說:“或許因為人要不斷長大吧,自然不會一直的簡單快樂下去,否則就會永遠無知不知事態險惡。小顏,你說這就是成長對吧,一步一步的痛下來,直到哪一天麻木了,不知疼了,也就真的長大了,人和心都老了,哪裡還會再想著折騰。”
或許吧,年輕的時候總感覺精神頭那樣足,似有揮霍不完的精力,然後,愛情,工作,稍有不滿意或不順心,都想從頭再來。那時想著,反正還年輕,機會多得數不清的吧,於是不想停歇,總想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不肯安份停在哪一站,以為下面還有更好的。直到哪一天爬不動了,便說服自己,氣數將盡,塵埃落定罷。
容顏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離塵埃落定的那一天還那樣遙遠,遠得遙遙無期。可是,精力卻像無時無刻不再消耗,但細想起來,她的一切都還沒有起步,就停在最初的原點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力氣爬到任何一個站點,她不想流轉很多次,非到達最為輝煌的一站不可,能停在一處不顛沛流離就好。
她要求的一直不多,現在看來,連這些微不足道都很難保全了。
苦澀一笑,直起身看她:“弦子,你說得太對了。真悲涼,我是行走最緩慢的一個人,看來你們都幸福的時候,我才慢慢的動起來。你說我怎麼就這麼不上進?”
段安弦打她的頭:“我看你疼傻了,今晚就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麼才慢慢的動起來,你現在不圓滿麼,別嘲笑我們了。這傷又怎麼弄的?”
容顏胡謅:“不小心撞門框上了,疼死我了。”
“活該。”段安弦見她恢復精神頭了,再不嘴下留情:“怎麼就胳膊撞上了呢,我看你分明腦袋也讓門擠了。知道自己有傷,就不會小心點兒?”
容顏跟她貧:“小心能撞門框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