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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人為其偷送吃食,武安侯夫人不僅偷著送去了熱湯,還哭到了老太君跟前。最後老侯爺抵不住兩個女人哭喊,也只令謝少文跪了一個多時辰此事便不了了之。”
錦瑟言罷微微一笑,這才又介面道:“嬤嬤只道楊世子平易近人,須知他常年在軍營之中,若想士兵們能生死相隨,親和力卻是不能少的。自古名將無不是膽大心細,大智大勇之輩,也無不是關愛下屬,嚴以律己的。所謂的的仁不帶兵,也不過是相對敵人而言的。謝少文是在脂粉堆兒裡養大的,又身受溺愛,書讀的便是再好,為人處世上也難免弱勢一些,更別提眼界和修為了。書都是死的,少了歷練,便是再聰穎也難成大器。嬤嬤只當蕭韞少年狀元,卻為何辭了先帝的厚愛,遠離廟堂?他那句閱歷尚淺,不堪大任,雖有託詞之嫌,但卻絕非是假話,這些年蕭韞一直遊歷在外,蕭閣老思謀深遠啊。在這點上,謝少文休說年少幾歲,便是年長楊松之數歲,也是無法於長在軍營隨父多次出征的鎮國公世子相較的,他早已輸在了起點上。”
錦瑟的話不帶任何情緒,中肯的很,柳嬤嬤聞言若有所思,錦瑟卻不再多言。她說這麼多也不過是想柳嬤嬤有個對比罷了,同是勳貴之後,因教養不同,性情便會差之千里,境遇更會有所不同,也許不過十數年,這差別便會無限擴大,真真變成一個天一個地了。
錦瑟見到平樂郡主已是半個時辰後了,她躺在薑黃色的軟枕上,長髮披散著盡數枕在肩下,雖是歇了一覺,但面色依舊極為不好,顯得很是虛弱。
屋子已被改成了臨時的月子房,兩面窗戶上都蒙著黑布,雖是點著數盞羊角燈,但光影依舊極黯。
微黃的燈影落在平樂郡主瘦消的面頰上,她瓷玉一般的肌膚顯得有些焦黃,菱口蒼白無色,映著黑壓壓的發更顯氣色黯沉病弱。只是這般卻也難掩天生的麗質,柳葉眉凝輕愁,杏眼無淚而自氳,似籠著淡霧。她如今只有二十又三,容顏正盛,憔悴之下但別有一番楚楚動人之姿,讓人瞧之心生憐惜。
錦瑟尚未見禮便被她喚到了跟前,她拉著錦瑟的手,開口卻沒有過多的客套和謝意,只目光追憶地嘆道:“和廖華姐姐果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這眉眼卻要更精緻些,氣態也更沉靜些。你許是不知道,當年我是極愛粘著你母親的,不為別的,只因在當年那些京中閨秀裡你母親是最最好看的。那時我是個皮猴性子,還曾戲言要下輩子投胎做個男子好迎娶了你母親生個漂亮娃娃。後來你母親出閣跟著你父親到了江州任上,便不曾再見過了,沒想著,一晃眼你便這般大了,當真是歲月如梭啊。”
平樂郡主說著目光卻是一黯,錦瑟知她定然又想到了短暫的夫妻緣分,正想著該如何寬慰兩句,她卻已再次笑了起來,衝錦瑟道:“以前你母親總隨姐姐一道喚我乳名雲姐兒,你若願意便喚我一聲雲姨,可好?”
錦瑟前世已十七芳齡,說起來如今平樂郡主比她實際上也只差了五歲,喚聲姨倒也不是不可,只幾句話錦瑟已對平樂郡主生了好感,卻是想結交為手帕姐妹的。故而聞言卻笑道:“郡主和母親相差十歲卻自管喚母親姐姐,如今郡主只比我年長不足十二,偏要高出一輩來,世上哪裡有這般便宜之事?郡主這是欺我不會算賬嗎?”
那邊江安縣主聞言倒是笑了,她和鎮國公夫人相熟,對平樂便也多了幾分疼愛,眼見她年紀輕輕便守了寡,自想讓她多多和小姑娘們接觸,也好將來再覓良緣,如今錦瑟的話剛好對她心思,當即她便介面道:“錦丫頭說的是,叫什麼雲姨,平白將人給叫老了。依我看,便喚聲雲姐姐才好。”
錦瑟當即便脆聲叫了聲,也不待平樂郡主反應便又瞧著正沉睡在她臂彎裡的小嬰孩,道:“今次上香上的值,平白多了個小侄子呢,好漂亮的小侄子呢。”
平樂郡主見錦瑟和江安縣主一言一和地便將此事給定了,全然不給她插話的空擋,心中也明白江寧縣主和錦瑟的心思,不覺苦笑著搖了下頭。
錦瑟正探指想去摸下小嬰孩紅紅的嘴唇,手指尚未碰到那紅嘟嘟的唇,小傢伙一雙眼睛擠在一起,便突然地哇哇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可將錦瑟嚇了一跳,忙縮回了手,滿是無錯和歉意地道:“許是我經年養花,手上有什麼怪味兒?這可如何是好。”
那邊平樂郡主顯也沒有經驗,有些慌亂,乳孃上前探了探卻是衝錦瑟笑道:“四小姐莫驚,是小少爺剛巧尿了。”
乳孃將孩子抱去,錦瑟這才吐吐舌頭,倒顯出幾分小姑娘的嬌俏來,惹的平樂郡主和江安縣主都失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