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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吐出一聲喚來,“阿詞……”
言罷,語氣似頓了下,才又猛然提起聲音來,大聲喊道:“阿詞,我是長庚,我回來了!”
這院子中有不少都是李家的家生子,皆知長庚是李家大少爺的乳名,而郡主私下裡也是這般喚其夫君的,如今聽到李冠言的話,念著李家大少爺在世時和郡主恩愛兩相宜的情形,不覺心酸難當,竟有不少人都垂起了淚。
自錦瑟出來一句話控制了場面,院中便沒有了聲響,安靜的緊,如今李冠言的話音剛落,產房中竟是當即便傳來了一聲壓抑的嘶喊聲,分明便是平樂郡主的聲音。這半響裡頭平樂郡主都似徹底暈厥了般,沒有任何聲息傳出,如今聽到她再次恢復嘶吟,眾人皆是一喜。
李冠言也明顯覺出了希望,面色一亮,當即便再次衝裡頭大喊了起來,“阿詞,你莫怕,我在這裡守著你呢!你還記不記得,剛得知你有了身孕那天,我們便商量過,若生了男孩乳名便取個青字,若然是女孩便取秋字,只因你我初次遇見便是在青蓮山的秋雲峰。阿詞,如今孩子就要來到這世上了,你不想和我一道瞧瞧他長得像誰嗎?阿詞,你要堅持住啊!”
李家兄弟感情深厚,李冠言雖在大哥大婚後一月便離了家自往軍營歷練,但和其兄每月都要通訊,下人們聽到李冠言的話,便知李大少爺當時必定在信中於弟弟分享過將做人父的歡心和喜悅,如今不過短短數月已是天人永隔,怎不能叫人悽切悲傷。
錦瑟將才在屋中情急之下發現當外頭響起李冠言說話聲時,平樂郡主便會剛巧也發出聲響來,她這才心念一閃,問起小丫鬟李家兩位爺聲音是否極似的事情來。如今錦瑟瞧自己這法子湊效,卻有些痛心,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聽著裡頭傳來的平樂郡主用力的嘶喊聲,錦瑟也微微恍惚起來。
都說世間男兒多薄情,平樂郡主和李家大郎卻也算是一對難得的神仙眷侶了,聽聞平樂郡主嫁後三年都未能有孕,那李家大郎卻連個屋裡人都未收,夫妻二人恩愛和美,如膠似漆,羨煞了世間女子,如今情濃之時卻遭逢大變,一人早逝,也無怪乎平樂郡主會傷心如斯,會在此刻恍惚聽到夫君的聲音便生出如此大的力量來。
可這世間情愛之事,情濃之時自不必說,待得白駒過隙,容顏老去,對男子來說到底是人不如新。能當真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又有幾何?如謝少文,前世時連她的心都未曾碰到,卻已失了耐性,不過三年,所謂的情深似海已扭曲成不可得的怨憤,男子的涼薄可見一斑。
如此來瞧,平樂郡主和其夫的那份情斷在最濃時,倒也算有始有終,情盡完美了。
錦瑟想著唇角不由牽起嘲弄笑意,心涼下來便覺院中山風刺骨,加之她出來的急,忘記披上脫下的斗篷,此刻不覺身子一顫,她轉身欲回屋去抬眸間卻見蕭韞站在三步開外一雙清泉盪漾的眸子正鎖在她身上。
錦瑟只覺將才自己的一言一行,一思一念似都被這雙眸子洞察了,登時腳步一滯,轉瞬卻又恢復了從容,衝蕭韞福了福身,目不斜視地緩步越過他往屋中去。
此刻院中丫鬟婆子似皆被李冠言吸引了目光,錦瑟走至門前,正欲自行挑了簾子進屋,身邊卻突然插過一隻手,那手骨節修長而優美,似精美玉石雕琢而出,陽光下指腹和手掌上卻生有薄繭,只這薄繭非但不會有損這手的美好,反倒更添一份厚重。那該是常年操琴,練劍留下的痕跡,錦瑟凝眸間暗歎這位蕭家狀元郎多才多藝,那邊蕭韞已替錦瑟挑起了門簾。
他衣袖晃動間似有清淡的墨香飄過,甚是好聞,映著那舒緩的動作,叫人想到水墨江南的畫卷。錦瑟睫羽閃了閃,偏頭輕聲道了謝,這才閃身入了房。
幾乎在她踏入房門的同時,內室中傳來一聲驚喜的喊聲,“生了!是位小少爺呢!恭喜郡主!”
楊松之聞言眉宇一展,面上已露的笑意,他快步往內室走了兩步,門簾已自裡掀開,兩個產婆抱了個銀紅色襁褓出來。錦瑟也是一喜,快步過去,卻見襁褓中露出巴掌大的一個小臉兒來,小小嬰孩面板紅而皺著,五官凝在一處,瞧著虛弱,卻分明是個鮮活的生命!
前世時平樂郡主產下的便是死胎,錦瑟瞧著那小小嬰孩,只覺心頭一熱,真心地揚起了笑臉。
楊松之瞧了一眼,卻是詫道:“他怎不哭!”
那產婆倒一笑,道:“怕世子爺擔心,裹了就先抱出來了,世子爺莫急。”
她說著將嬰孩倒提過來拍打了兩下,可任是她怎麼拍打,那嬰孩就是不哭,這下兩個婆子面上也出現了慌亂之色。楊松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