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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見姚禮赫今日兩度當眾不給她臉面,心中著實難受,只卻不敢不聽他的話,她去扶小郭氏,偏小郭氏就是不起身,一徑地鬧著要族老們給她申冤,吳氏氣得無法,念著該說的反正也說了,便又勸著道:“許是有了身子的緣故,我近來總有些暴躁,將才是我說錯了話,弟妹且莫和我計較了。”
小郭氏這才委委屈屈地起了身,兩人尚未歸坐,王掌櫃已帶著前去壓人的小廝回來了,卻並不見那來升,眼見王掌櫃蹙眉沉臉,眾人已多心中瞭然。
果然王掌櫃進來,便跪下稟道:“回族長,宗老,各位老爺們的話,小的趕去時那來升已上吊氣絕了,小的令人翻了他的屋子尋出來一包東西,還請老爺們看過。”
他說著便將手中包袱放在了地上,將那包袱開啟,卻見裡頭竟放著十多個顏色不一,質地不一的小瓷瓶。姚禮赫抬了抬手,管家忙將瓷瓶分別呈給了在座的老爺們,他自己也拿了個粉彩瓷瓶,將塞蓋開啟,當即便有一股濃郁的杏花香飄了出來,那瓶子中竟是香料。而眾人將分到的瓶子開啟,卻皆也都是不同花香的香料。
登時有不少老爺便都流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來,錦瑟和文青對視了一眼,她雖不知這香料能說明什麼,但如今看來香料定然是有來歷的。靠族人來查此事,看來是無望了,只怕這事兒今日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地不了了之。不過好在她本也沒抱什麼期望,此事族人不幫她查明,她卻終有一日會將真相挖出來!到時候欠了她姐弟的,她必要叫他們十倍還之。
果然,便見族長將瓶蓋又塞上,道:“看來這來升定然是來尋仇的……”
言罷眾人紛紛點頭,姚禮赫見錦瑟等人不解,便衝錦瑟道:“你父親任江州知府時曾辦過一個案子,被告乃是當時江州的一個香料商人,因是買兇殺害五條人命被證實,故而被你父親判了斬首。這商人姓陳,祖上便是買香料起家,因其經營的香料鋪子有獨一無二的配方,香味極為濃郁,故而在江州地面兒上極是有名氣。這馬掌櫃死後,其唯一的兒子便接掌了馬記香料鋪子,可他是個不學無術又喜好嫖賭的,沒兩年便將鋪子給敗沒了,自此馬氏香料便從江州絕跡了。聽聞那馬掌櫃有個孫子,當年不過五歲,如今算算已然十六,卻正和這來升的年紀相和。你父親辦這案子時正是十一年前,當時你將出生故而自不知曉此事。”
錦瑟聞言差點沒為那幕後之人喝上一聲彩了,就這麼十多個小瓷瓶子便將事情一下子從謀財害命變成了仇殺,將整個姚家都撇了個乾乾淨淨。莫說是這些族老們真信,便是他們不信,此刻為著顧全姚氏的名聲也會更願意相信這仇殺。
錦瑟隱在袖中的雙手已緊緊握了起來,只是她早知道自己和弟弟的處境,心中也早有所準備。如今心頭悲憤難言,面上卻露出恍然來,接著更換成舒了一口氣的欣慰和高興來,忙道:“侄女原便覺著此事定然和姚家族人無關,如今總算是查明白了,侄女當真是鬆了一口氣。卻沒想著這馬姓小廝竟如此是非不分,喪心病狂,處心積慮。比侄女也大不了多少呢,竟心思這般深沉。說起來侄女還真不明,他既已混進了府中,必定是想接近侄女和文青好伺機動手的,怎好容易進了府又不在府中動手,偏去挾持白狗兒的妻小令白狗兒代為呢?再來這小廝簽了賣身契,等閒是不能隨意出府的,更不能在外留宿,也不知他是怎麼夜半偷摸出去威脅的白狗兒。還請族長和宗老,叔父們一定要將此事查個分明,一來只怕府中有什麼漏洞之處,再來那白狗兒的妻小是無辜的,若然能將其救出,便再好不過了。”
這其中的漏洞又豈止錦瑟瞧了出來?在座的眾人皆心中明瞭,只是如錦瑟所想更願意將事情推到一個外人身上罷了。錦瑟如此明白地說出來也不過是叫族長們心中明白,她和弟弟不是好糊弄的,世人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也沒那麼好糊弄過去。這樣在他們心中便有一層愧疚和隱憂,一會子才好便於她行事。
聽了錦瑟的話,族長便點頭道:“許這來升還有什麼同夥也未必,孩子放心,此事是定然要繼續查查下去的。”
錦瑟聞言便忙起身感念地跪下,道:“謝族長為我姐弟做主,我姐弟二人承蒙族人照顧心中感激,卻因年幼從未為族人做過些什麼。那日我和弟弟說起此事,是在羞愧,便商量了下決定拿出一萬兩銀子來僱匠人們重修宗學,造福族人。本來我和弟弟年幼,此事當不得家,還想著輕視過老太太、叔父和嬸孃再做定奪,只是今日碰巧族長和族老們都在,我一時忍不住提了出來,還請老太太,叔父二和嬸孃莫怪才好!”錦瑟說著已是含羞帶怯地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