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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便滑了過來,隔著人群錦瑟也能感受到那恍如實質卻又柔和如水的目光,她忙含笑微微頷首,廖二夫人已笑著道。
“既只有兩個位置,微微便和敏丫過去吧,舅母歷來不愛這字啊畫的,留在這裡也是半個瞎子,什麼都瞧不懂。舅母便去街對面的繡樓瞧瞧,一會子這邊散了再來接你們便是。”
錦瑟聞言笑著應了,見此處擁擠便叫白芷和白鶴也跟著廖二夫人去了。待送走廖二夫人,她和廖書敏才到了前頭。望去,桌邊兒果便只剩下兩張椅子,而在座之人倒有好幾個是識得的。
除了蕭蘊和蕭三姑娘,柔雅郡主和趙海雲也在座,柔雅郡主一邊坐著個少年郎,瞧著十七八模樣,五官和柔雅郡主有五分肖似,錦瑟猜想定是其兄長,江淮王的嫡次子。而她另一邊卻坐著個古稀之齡的老夫人,老夫人極為消瘦,面色也不好,氣態卻不凡,眉眼間有股智者的睿氣,這老夫人坐在幾個少年少女中顯得尤為奇怪。
錦瑟心一跳,又瞧了眼幾人的座次,見柔雅郡主緊緊挨著那老夫人,正神情恭敬地為那老夫人添茶,而趙海雲卻神情不愉地坐在一邊忿忿然又幾分不屑地瞥著柔雅郡主,錦瑟已然明白了那老夫人的身份。她定然便是西柳先生柳克庸的夫人,柳老太君雲氏。
柳老太君乃蕭蘊的師母,她今日來觀畫,由蕭蘊陪著自是應當,至於趙海雲和柔雅郡主會坐在此席,自都是衝柳老太君來的。
麗妃想請西柳先生指點大皇子,趙海雲是大皇子的表妹,她這兩天連番造訪柳府,想探望柳老夫人的病,可皆被擋在門外,此事錦瑟早有耳聞。今日趙海雲會來搶畫並不奇怪,而柔雅郡主討好巴結,只怕是為了其兄長,也就是她身邊坐著的少年閆峰。
這閆峰聽說也是聰敏好學的,去年的鄉試他僅屈於謝少文之下中舉,這在公侯之家已是難得的。既然自己有意叫文青拜在西柳先生門下,江淮王妃有同樣想法便也不足為奇,何況江淮王府還有個非其所出的嫡長子嚴峻。江淮王妃望子成龍之心,只怕會更甚。
錦瑟正想著便聞柔雅郡主道:“沒想到姚姑娘對這副吳梅子的古畫也有興趣呢。”
柔雅郡主言罷,那趙海雲便介面道:“郡主真是大驚小怪,姚姑娘可是京城人盡皆知的才女,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對畫自也是頗有研究的。對了,連先帝爺都曾誇讚姚姑娘,說她是難得的才女呢,不過話說回來,姚姑娘將先帝的詩詞倒背如流,能得先帝稱讚也不足為怪。”
趙海雲因麗妃和黃家一事已然和錦瑟結仇,她語出譏諷,瞧向錦瑟的目光也有幾分不屑和憤恨。
錦瑟聞言淡然而笑,道:“趙姑娘說笑了。”她見廖書敏欲言,尚輕輕扯了她一下。
趙海雲見錦瑟根本不接腔,分明沒將她瞧在眼中,又見她面上笑容溫婉,倒顯得自己尖酸起來,她目光越發銳利,可卻冷著臉未再多言。
那邊柔雅郡主眸中閃過笑意,而蕭三姑娘坐在柳老太君另一邊,見氣氛僵住便笑著起身,過來拉了廖書敏的手,道:“昨兒我便想著廖姐姐一手丹青在京中閨秀中是極出挑的,姐姐愛畫今日一準會來,可不便叫我猜對了嘛。這位就是姚妹妹嗎,以後大家又能多個玩伴了。”
蕭三姑娘名喚玉婷乃蕭蘊二叔嫡出,當日錦瑟在宮宴上依稀見過她,只是沒有說話罷了。她長的極清秀,聲音甜美,梳著墮馬髻,只斜斜簪著一枚金鑲玉蜻蜓簪,映著粉撲撲的臉蛋,和一雙彎月眸越發顯得靈秀清雅。
錦瑟聞言見她笑望著自己,忙回以一笑,道:“蕭姐姐。”
蕭玉婷給錦瑟二人介紹了那老夫人,只稱是柳老太君,卻未道明其身份,錦瑟二人見了禮,這才落座。
今日來了這麼多人,那畫錦瑟想多半她是買不走的,只是能結識柳老太君也算是沒有白來。她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柳老太君,那邊蕭蘊和幾個公子說了會話已歸了坐。
這前排的位置是極好的,哪裡會一直空著?早先在江州時文青便曾向蕭蘊表露過他對西柳先生的敬仰和儒慕,錦瑟想這桌能有兩個空位,多半是蕭蘊猜到她今日會為文青而來,特意留給她和文青的。
她免不了探究地望向蕭蘊,蕭蘊卻也恰好抬眸,迎上錦瑟的目光,他揚唇輕輕的對她笑起來,俊美無雙的眼中掠過風華無限。
卻在此時臺上響起了一個清越的男聲,“可以將畫抬上來了。”
錦瑟瞧去,只見那說話之人穿著一件白底起草綠團紋的袍子,束著玉帶,頭戴白玉冠,溫文爾雅,眉眼清秀,卻正是當日她在墨存閣外碰上的那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