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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惱了,急道,哪裡有五歲小姑娘便給人當孃的!
他一直覺著五歲的差距並不是問題,她及笄時他還是黃口小兒,可等他弱冠之年,她也正是花信年華,而待他到了而立之年,兩人便都是人至中年,再至耄耋,他於她皆是白髮蒼蒼,還有誰能瞧出他是比她年幼的?年齡上的差異會因年歲的增長,越來越不明顯,便如同現在,若然她非他的嫂嫂,兩人站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可?
為此,他努力地長大,只可惜好容易他十四,她卻終於出閣,成了他的嫂嫂。洞房花燭,大哥挑起她的蓋頭,她笑靨如花,作為嫂嫂,她瞧他的眼神是極溫和的,可也陌生,便因為他比她小,她便未曾將他放在心上,壓根就不記得他們曾是見過的,而且不至一回。
李冠言想著這些,眉宇便蹙了起來,看向平樂郡主的神情也有些恍惚。而平樂郡主本怒目瞪視著李冠言,半響都得不到回應,又見李冠言表情奇怪,便又擔憂地道:“喂,你沒事吧?!”
她這一聲喚令得李冠言回過神來,卻也和多年前的那聲喚重疊在了一起般,令得李冠言身子一僵,面色大變,也不再說話,一甩馬鞭竟就快馬馳騁而去了。
平樂郡主眼見李冠言落荒而逃,探出頭來盯著他的背影瞧了半響這才驚地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她坐回轎中越想越覺不對,到底放心不下喚了一聲尤嬤嬤。
待尤嬤嬤靠近轎子,這才忙側身過去,道:“嬤嬤方才可都聽到了?你說二爺他不會是喜歡上什麼風月場合的女子,或是……或是好了男風吧?!”
江寧侯府中因為一場親事鬧起風波來,平樂郡主尤其在為小叔是否好南風一事而著急擔憂,卻沒料到此刻她的孃家鎮國公府也已天翻地覆。
書房,天光早已大亮,然而油燈卻還亮著,鎮國公楊建端坐在書案之後,一張臉鐵青難看,因一夜不曾閤眼,這會子他太陽穴處兩根青筋突突直跳。他抬手揉了揉頭,卻抵不過心中的怒氣和失望,扭頭去瞧,透過絞紗窗依稀能見外頭院中跪立著的挺拔人影,到底是親生骨血,想著外頭天寒地凍,風雪交加,他到底忍不住了,大喝一聲。
“人呢!送茶來!”
楊建教子原本便是極為嚴厲的,這事兒不僅鎮國公府的下人們清楚,便連大錦的百姓們也都津津樂道。國公爺雖是對世子嚴厲,可卻是愛子心切,望子成龍,世子爺也懂事知理,最敬重國王爺,在國公府,早年是常常能看到國公爺親自教導世子的,這些年隨著世子年紀漸長,已很少瞧見國公爺責罰世子。
然而便是在昨夜,國公爺本是和世子在書房中議事,也不知怎麼的,國公爺便突然怒了起來,偏世子竟不若從前那般謙恭認錯,而是梗著脖子和國公爺頂起了嘴。
下人們不得靠近書房,不知具體出了什麼事情,只聽見幾聲爭執,瞧見書房的窗影上,世子爺似和國公爺爭吵著什麼,接著國公爺便砸了茶盞,而世子爺更是怒氣騰騰地自屋中出來,卻也未甩袖而去,竟就在院子中頂著風雪跪了下來。
世子敬重國公爺,從小到大都是極服管教的,如這般情景下人們實在是沒有見過,伺候在書院的下人戰戰兢兢忙去請了管家。管家匆忙跑來,瞧見下這樣的大雪,楊松之竟就跪在雪地裡,膝下連個錦墊都沒有,他當即便知事情嚴重。
豈知他進了書房還不曾勸說便被鎮國公給趕了出來,並且勒令他不能去給鎮國公夫人通氣兒,管家無法只能私下做主叫下人給楊松之送了個蒲團。誰知楊松之竟犟著脾氣不用,管家勸了幾句,他才將那墊子壓在了膝下,可如今也已跪了三個多時辰了,這天寒地凍的,那墊子縱然再厚實也抵不過地上的寒氣。
世子便是武功再好,也不是鐵打的人,這若再跪下去只怕真得落下毛病來,偏生管家好勸歹勸,楊松之就是不願低頭認錯,先服個軟。而鎮國公的脾氣管家也是清楚的,若是他偷著跑去告訴夫人,說不得國公爺怒氣盛,罰了他不少,連世子也要再遭罪。
管家正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聽到楊建在裡頭喊著要茶,管家總算鬆了一口氣,忙取了早備好的茶托著端了進去。他小心翼翼地將茶盞放在桌上,便聽楊建道:“那逆子還不知錯?”
管家心知老爺還是擔心了兒子,卻又礙著顏面不好開口叫人起來,便忙道:“老奴瞧著世子已知錯了,要不然也不會任憑老爺罰跪,這會子也是怕老爺沒消氣,這才不敢進來認錯。”
楊建聞言卻冷哼一聲,道:“他便是要和老子對抗,這才跪到外頭去的!他愛跪便跪著,老子倒要看看他還能跪成一具雕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