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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聲蟲鳴,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你……是怎麼過來的?”她輕輕地開口,不願擾了這難得的寧靜,“眼睛無礙了?”
她終歸心裡還是有他的吧?寒子禕欣慰之餘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在死人堆裡被扒了出來,因著手上特殊的寒冰絲而被髮掘出令人驚訝的身世。也全因這金貴的身世,他才有機會自鬼門關上掙扎著逃了回來,又以金蒙皇子的身份操控著局勢重新站在秦箏的面前。
而這一切他不想讓秦箏知曉,她的心裡已經承載了太多,不該因他而更加沉重。
“嗯,本就是因中毒所致,此次全身的血幾乎流盡,倒是清毒了。”他低頭撥弄著秦箏的頭髮,“因禍得福了。”
聰明如秦箏不會聽不出他話中的敷衍,但如果這是他想要告訴她的,那她自然不會再去探尋深究。
原本緊張地等著她刨根問底的寒子禕屏息等了一會兒,見她似是睡著了,這才長舒一口氣,抱著她躍下房頂,一步步走回去,卻沒有看見她晶亮的眼睛光華熠熠。
叩門的聲音傳來,秦箏假裝被驚醒,迷糊中帶著慌張地掙扎著下地,扶著門框站直身子,她抬頭瞧了他一眼,低聲開口道:“謝謝你。”頓了頓又繼續補充:“我知你為我好,但今夜過後,世間再無冷玉。”
聽懂了她的話外音,寒子禕只是不在乎地聳肩笑笑道:“隨你。”
丟下這兩個字他便瀟灑地轉身離開,直到拐過一個彎緊緊地貼靠在牆上,確認了秦箏看不到這裡,他才敢肆無忌憚地流露出失望和哀傷。
世間再無冷玉,唯有永禎的秦箏和金蒙的寒子禕。
第十七章
秦箏將肩頭的布帶綁好,試著緩緩運氣,然後發覺胸口傳來阻滯的疼痛,讓她不得不放棄。自從醒來至今已四天有餘,那致使她全身無力的藥早已失了效力,但是被冷玉,不,被寒子禕封住的穴道卻一直沒有解,所以如今她全無內力。
也正是如此他才放心讓炎歌在這裡守著而不必擔心她離開吧,她也不會傻到試圖逃走,畢竟炎歌動起手來是不會對她留情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自然也不是炎歌的對手。
可是說到底,還是她不想走吧。雖然不甘心承認,但秦箏也知道,若真是一心想要離開的話,辦法總是有的。她只是開始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不願再回去面對那令她有些難堪的一切。她曾以為就算墨臨淵不需要她,但她還可以在戰場上有一番作為。可如今看來,這連番戰事皆由她而起,果然如炎歌所說,她是個掃把星。與其再回去禍害更多的人,倒不如就此留在這裡,一間小屋,門前有樹,背後是蒼茫的靖嵐山,彷彿可以望見遙遠的那一端。
永禎秦箏,於戰場上為敵軍所擒,終因不屈而慘遭敵人殺害。這會是一個不錯的藉口,但恐怕這個藉口會給寒子禕惹來不小的麻煩。據炎歌所述,那一日她被擄走之後,埋伏在暗處的邵錦華和常遠立時發動了攻擊,混戰之下雙方各有傷亡。而近幾日寒子禕再也未曾出現,想必是兩軍再次開戰,使得他脫不了身吧。卻不知,若是墨臨淵知曉了她被俘的訊息,會有何動作呢?是像常遠那般拼了命也要將她救回來,還是……她搖搖頭不願繼續想下去。
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吸引了秦箏的注意。
這個小屋子搭在半山腰上,人跡罕至,平日裡連別的活物都沒有,怎的今日竟有吵鬧聲傳來?她起身推開屋門,一抬眼便看見葉曙正扯著炎歌的衣袖說著什麼。
“你就讓見一會兒能怎麼著?”
“不行!”炎歌無視葉曙的哀求,冷硬地道:“之前是怕你擔心所以才偷偷告訴你她平安無事的,沒想到你竟然還得寸進尺了。”
“炎歌,難道你希望兩軍繼續交戰?是不是看到哀鴻遍野你就高興了?”葉曙低聲勸著,“只有他確定了秦箏真的安然無恙,才有可能平息這場愈演愈烈的戰爭。”
他的話,秦箏只能聽懂前半部分,卻不明白他後面所指的“他”是誰,是常遠嗎?
“箏兒……”
一聲清淺的呼喚,帶著難以置信和強掩的激動傳來,吸引了秦箏的注意。她無法自抑地顫抖著,用力扶住門邊,鼓足了勇氣才緩緩轉過頭,對上那一雙略帶琥珀色的眼睛。
他瘦了。頭髮有些亂,臉色也憔悴的很,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那曾經柔軟溼潤的雙唇如今乾裂滲血,卻微微地上揚著,昭示著他的欣喜。紫色的衣袍上面滿是塵土的痕跡,輪椅腳踏上的鞋子也沾滿了泥水,總是風采翩翩的那個人此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