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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吃了藥還這麼大力,都鼓起來了。”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半邊白淨的臉此時正火紅一片,以目光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而這卻並不足以吸引秦箏的注意力,她發現在他眼角下方有淡淡地一條疤痕,劃過耳際。一瞬間,她有衝動想要伸手過去摸一摸那凹凸,可是手剛剛抬起就被他抓住了。
“還想打啊,沒完了你!”他一把抓住秦箏的手將她強硬地提起來,一手攬著她的腰半拖半抱地向外走去。
月朗星稀,秦箏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般美好的夜色。她放棄了掙扎反抗,任由自己被帶著走,然後被抱著躍上了那斜斜的房頂。
清風拂面,月影婆娑,秦箏靜靜地看著他挨著自己坐下,然後伸手遞過來一壺酒。
“陪我喝點吧,我可是想了好久了。”
酒,還是那家店的米酒,醇香甘冽,一如從前。從第一次聽墨臨淵說起這酒的時候,秦箏便想著有朝一日定要同他共飲,可是如今這酒她喝了多少壺,每一次都是另一個人陪著她。
仰頭咕咚咕咚飲盡,她將空了的酒壺遞過去,換來一壺新的,又狠狠地灌了兩口便被硬生生地奪了過去。
“喝這麼急身子受不了!”
“這酒好喝是好喝,就是不醉人。”秦箏終於開口說話,“要是醉了,是不是就不疼了?”
“只要你想不疼,那就不會疼,看你放不放得下。”
秦箏望著遠處的靖嵐山,輕輕地搖搖頭:“我放不下。”
她如何能放得下?那是她全部的感情和寄託,若是放下了,那她便一無所有。
“你……”見不得她這樣失魂落魄,他恨恨地道:“早知你會這般沒出息,我當日便……”
“當日便怎樣?”她扭頭斜眼看著他,咄咄地逼問道:“便將那未發的弩箭補上,索性取了我的性命嗎?”
寒子禕一愣,隨即大方地承認道:“是,我寧可你死了也好過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
“那你犯不著後悔,我就在這坐著呢。”秦箏抱了膝頭坐著,摸出匕首遞給過去:“我身上有傷又被你下了藥,這次跑不掉了。”
“你沒事吧?”不習慣這樣的秦箏,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驚覺她額上竟薄薄地出了一層汗,“難受?”
“嗯。”她側著臉,看著他略顯擔憂的臉,輕輕地開口:“若是那天你想盡辦法將我攔下了多好?”
若是將她攔下,那她便不會回京,也不會看到墨臨淵穿著喜袍言笑晏晏的樣子,就算她會被矇在鼓裡,卻還可以自顧自做著美夢,而不需要面對醜陋的現實。
“你怎知我沒有不顧一切地阻你?”那一日他要求天蒼撤兵之後便得知墨臨淵要成親的訊息後,先是震驚後是憤怒,繼而開始擔憂秦箏。於是他帶人埋伏在路上準備阻攔,本以為秦箏會下馬同他們交戰,如此一來便可拖延時間。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丫頭竟是咬著牙往前衝,生生地擺脫了。而他自然也不忍心再下手傷她,只得透過炎歌將訊息傳給葉曙,又率兵同永禎宣戰,只希望能夠拉回她奔向京城的腳步。小小地抿了一口酒,他苦笑著開口:“再說若是我真的將你攔下了,你今日也還是一樣怪我。”
“我不怪你,也不怪他。”秦箏探身過去拎過幾壺酒,一口接一口地吞著,“我不怪這一切,也許這就是命。但我還是想藉著醉生夢死的機會去擁有一些我註定得不到的東西。”
“既然你知道註定無法擁有,為什麼不去找那些唾手可得的?”輕輕地攬過她的肩頭,他有些緊張地道:“世間並非只墨臨淵一個男子。”
“但我心中只他一人。”語畢,秦箏咯咯地笑出聲,臉上帶著紅暈道:“說這話的人,到底是冷玉,還是寒子禕?”
瞧得出她有些醉了,他索性敞開了心扉同她說:“只要你是秦箏,我是誰便不重要。你想我是冷玉,我便是冷玉,你想我是寒子禕,我便是寒子禕。”
“你還活著,你的眼睛也能看見了,這真是頂好的訊息。”秦箏彎彎的眉眼透出滿足的喜悅,吐出的話卻帶著淡淡的傷,“可是,這樣的你我不認識。”
“我從未變過。”
因為從未改變,所以他才會咬牙撐過種種折磨活下來,但是如今的秦箏心中,那原本留給冷玉的一絲絲情意也已經被悲傷抹掉了。
“我們都沒變,那是什麼變了……”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安靜又乖巧,絲毫不見醒時的頹唐和乖戾。
二人的沉默使得空氣也沉靜下來,偶爾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