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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進來的!”一聲怒吼,此時的君非寧全無方才的愁緒滿腹,真真顯出了天子的龍威。可是當他映著那昏黃的光線看清來人的面孔時,卻頓了一頓道:“你怎麼會來的?”
“臣妾見過皇上。”來人雖是穿了一身小太監的衣裳,但是那窈窕的身姿卻透出高貴的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下人。
“看來,朕是得多派些人手去保護皇叔了,這雋王府的防務似乎並不嚴密呀。”
“皇上莫怪,臣妾是一心想著替皇上分憂,這才好生懇求了李院判帶臣妾出府入宮的。”穿著太監宮服的樂泠然對著君非寧遙遙一拜,眉目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柔媚地望著臉上隱隱泛著怒氣的君非寧。
李全有嗎?君非寧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自葉昭青離開後,他便派了李全有去雋王府照顧著墨臨淵的身子,卻沒想到李全有竟然如此大膽,私自將被墨臨淵軟禁的樂泠然放了出來,還帶到了宮中。
“朕且不知,自何時起還需要雋王妃替朕分憂了?”君非寧信步踱回桌邊,靠在椅中好整以暇地把玩著那騰龍鎮紙,目光卻是盯著樂泠然在燈光下忽明忽暗的臉,“朕也不知,自何時起,婦道人家也有資格談政論事了。”
“回皇上,這一切皆是自秦箏而起。”
“砰。”通體雪白的玉鎮紙自他手中掉落,砸在金絲楠木的桌案上,聲聲迴盪。君非寧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伸手朝著側旁一指。
“謝皇上。”樂泠然點頭謝了,盈盈來到一旁的椅子上斂裾而坐,“臣妾自知此行冒昧,但望皇上體諒臣妾一片苦心……”
君非寧略顯煩躁地揮手打斷了樂泠然的假惺惺:“直說吧。”
“皇上,如今我永禎陷入這樣兩難的局面,歸根究底原因有二。”樂泠然偷偷地抬眼,看到君非寧正聽著她的話,這才繼續說道:“其一便是秦箏的叛逃,使得敵軍知曉了我們的底細,也使得軍中士氣大跌;其二,便是王爺稱病,對這一切袖手旁觀。”
她說的這一切君非寧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無計可施。
“難不成你有本事使得秦箏回心轉意?還是說你能夠讓皇叔披掛上陣?”
樂泠然似是失望地搖搖頭道:“那金蒙的皇子是秦箏舊時的好友,她已然叛逃自是不可能回心轉意了,但要讓王爺重返戰場,倒是有機會的。”
“你是說……”
“皇上不妨將從前的招數再用一次,只是這一次便要下足了猛藥。”樂泠然起身,緩緩走到君非寧面前,不顧君臣之禮抬頭迎向他的目光,“只要能將秦箏控在手中,王爺要如何做,便全憑皇上指示了。”
真要這樣,豈不是同墨臨淵徹底撕破臉面?君非寧有些猶豫,他實在是不想同墨臨淵走到那一步。可是若想要墨臨淵重新聽命於自己,似乎也並無其餘良策……
樂泠然看著他並不反對自己的計策,卻又猶疑不定,遂故作吃驚地道:“難不成今時今日,皇上還想著那些不可能的事嗎?還是皇上認為,將秦箏流放在外不得入京,便會換來王爺感恩戴德?”
“你憑什麼認定朕會認可你的計劃?”
“就憑皇上之前便默許了臣妾所做的那些事。”
“朕不知你所言為何。”
“臣妾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不是皇上的默許和暗中相助,臣妾便是想對秦箏出手,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皇上不會以為王爺想不通這一點吧?王爺雖身殘,腦袋卻是極靈光的,自然不會相信單憑泠然一人便有本事險些取了秦箏的性命。皇上你猜,王爺對於此事,會不會善罷甘休呢?”
“你就這麼恨她?”
“恨?那倒也算不上。只是有她活著一天,王爺永遠都不會正眼瞧我。”
樂泠然那綿軟的聲音帶著與之毫不相稱的陰狠漸漸在空氣中消散,而君非寧面對著她那看上去頗為怪異扭曲的笑容,不由得記起多年前那個湊在燈下看書的小丫頭。
那時候秦箏才不過十一二歲,一人跑到山坡上大哭著送走了墨臨淵,晚上便獨自在房中喜滋滋地翻看著他送的兵書。那一夜,也如此時這般僅僅燃了一盞燈,可是那有些昏暗的光映在她無憂的笑容上,就是讓人覺得暖暖的,不忍心去打擾。
習慣性地將那鎮紙撈在手中翻轉把玩著,數不清那玉龍究竟翻了多少個跟頭,伴隨著沉重落案的聲音,那玉龍身姿高傲地立於桌上,彷彿下一刻便要騰空而起,但是微微抬起的利爪卻霸道地按著